謝錦姩來了興致,「帶我去看看。」
一行人來到兔子窩,春芽確實照顧得極好,找工匠搭了個遮風擋雨的小屋,裡頭鋪了厚厚的草墊,又圈出一塊『院子』草地,吃草有吃草的地方,睡覺有睡覺的地方,這小野兔的『宅子』還挺豪華。
謝錦姩剛到的時候,小野兔正在疾跑,它渾身皮毛是灰棕色的,時不時彈跳飛躍,確實可愛。
一見到生人,它一溜煙地跑到角落處,縮起脖子蹲著,圓溜溜的像個小雜麵糰子,兩顆黑葡萄似的眼睛裡滿是警惕。
謝錦姩情不自禁地彎起嘴角,
「真是可愛。」
「奴婢給大姑娘請安。」春芽正巧在這照看,她身後的籮筐里有許多青草。
謝錦姩看到草地上有許多小黑豆子,春芽趕緊解釋,
「姑娘恕罪,奴婢剛弄了些草回來,還沒來得及清理兔子屎……」
「無礙,你照顧得很好。」
謝錦姩蹲下,拿起一根草杆逗兔子,她突然覺得,養個小寵也挺有意思的。
……
謝昌知道謝勝不辭而別後,氣得在院裡破口大罵,還砸了只花瓶。
老夫人也對他很失望,連連嘆道:
「不爭氣啊。」
好在謝勝早就離開京城,聽不見這些難聽的話。
轉眼,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謝流螢始終沒有等到父親母親來關心她,一顆炙熱的心逐漸冷了下來。
「冬棗,有消息了嗎?」
她還是不敢相信,派冬棗出去暗暗打探。
冬棗壓著嗓音,說:
「奴婢聽姑娘的,不敢去蘅蕪苑,偷偷去廚房正巧碰見了劉夫人身邊的朱媽媽,朱媽媽說大姑娘說為了讓您好好養傷,不讓劉夫人探望,朱媽媽還說讓姑娘您好生養著身體,劉夫人一直都掛念著您。」
聽了冬棗的話,謝流螢卻面無表情,不見感動之色。
謝錦姩知道這樣的事情兩頭瞞不住,所以早就跟謝流螢說過了,只是她說話藏著技巧,暗示劉惠蘭並沒真心來看,只是走走過場,所以順坡下驢打道回府,不再來探望。
謝流螢猛地將藥碗砸落,「出去!」
冬棗嚇壞了,連忙收拾了碎片,退了出去。
謝流螢死死咬著唇,如果母親真的惦記自己,即使有賤人攔著,她也能找到法子來,
只被擋了一回,就真的不來了嗎?
還有父親,父親為什麼也一次沒來……
此時,謝錦姩掀開帘子走了進來,
「妹妹怎麼生氣了?發生什麼事了?」
謝流螢連忙側過臉去,「沒……沒事,就是心煩。」
謝錦姩坐在床側,溫聲道:
「煩什麼,甄太醫說你的傷口長得很好,不會留下後遺症,只要你能康復如初,我和母親就什麼都能放心了。」
聽了謝錦姩的話,謝流螢竟有些動容,這段時間慕容氏母女沒少關心她,
雖然知道她們關心的只是在這個身份上的人,但是謝流螢聽著心裡也舒坦。
謝流螢忍不住抱怨道:
「祖母竟然也不來探望我,難道就因為過繼的事,連孫女也不認了嗎?」
謝錦姩眼睫微顫,看來大房不來探望她這事,在她心裡仍舊是個坎兒。
「母親說怕影響你休息,他們就再也沒來了。祖母舊疾又犯了,只能臥床靜養,大伯娘忙著和柳姨娘鬥法,三天兩頭地吵,至於大伯,他帶著衍哥兒找學院呢,好幾天沒回來了,也不知道找得怎麼樣了。」
柳姨娘自上回的事情過後並沒有安生下來,氣焰反而愈發囂張,劉惠蘭不找她的事,她反而去找劉惠蘭的不痛快,
所以劉惠蘭被柳姨娘絆住腳,正絞盡腦汁想辦法對付她呢。
第66章 伯爵府貴客到,宴客!
柳姨娘如此作怪,是謝錦姩私下授意的。
還有外頭學院的消息,也是謝錦姩派人傳到謝昌的耳朵里,她要讓大房的人都忙起來,將謝流螢遠遠孤立。
傷心嗎?傷心就對了。
「他們都忙著要緊的事,咱們也不需要他們的虛情假意,不來就不來唄,誰在乎?」謝錦姩又補一刀。
聞言,謝流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重傷差點死掉啊!
父親母親竟然跟沒事人一樣,還有心思忙活別的,什麼要緊的事情比她的性命還重要?
衍哥兒的學院什麼時候不能找?
母親更是離譜,居然忙著斗小妾去了?難道她還比不上柳姨娘那賤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