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吟聽清了,掀起眼睫看他,「你是說我饞你這根……」
「我沒說。」顧思成打斷,眉微揚。
梁吟繼續看他,一秒,兩秒,舔咬了下嘴唇,道:「我確實饞。」
顧思成扭頭想避開緩一緩,卻見鏡中自己赤紅的臉,又往另一邊躲,可池水炙燙,烤得他面頰愈熱。他忍著熱氣看回梁吟,說:「我想提供溫泉服務。」
「包含哪些項目?」
顧思成跪起身靠近,幫梁吟寬衣,衣物仔細疊好,抱她入池中,自後攬著她,刻意而不熟悉地哄問:「累了麼?我幫你按摩。」
梁吟眼尾始終帶了上翹的弧度,微微點頭。顧思成拆下她發間的皮筋,幫她重新往上綁了一個髮髻。五指從她脖頸往下按,在肩背認認真真地捏按了一會兒,力道適宜,梁吟誇讚:「你是好技師。」
「嗯,」顧思成應答,往旁拿了一個沒用過的灰坐墊,疊了自己衣物在其上,示意梁吟,「你靠過來,力道均勻一些。」
梁吟仰面躺下,臉對著顧思成。在梁吟不解的神情中,顧思成放輕呼吸,坐她身側,彎下身,擠了沐浴露到她身上,緩緩揉按。他神情刻意端得正經,力道放得輕,圈圈揉過,梁吟受癢意折磨而把頭歪向一邊,脖頸紅了大片。
「……」
梁吟覺全身里外都被蒸軟了,中間甚至抑不住喘息聲,他真的進步許多,懂得綿長地使人舒服。她一步都不想動,最後是顧思成抱她回床上。床鋪又大又軟,被單有清新且淡香的味道,她陷入即想睡覺了。
顧思成出臥室門去轉了一圈又回到她身邊,蹲床邊喊醒她:「旁邊書房有電腦,我可以用電腦麼?」
梁吟勉強睜眼,抬手揉揉他頭髮,問:「你要做什麼?」
「也不做什麼,可能有新聞可以看看,旁人聯繫處理文件時只有老年機不太方便,」他頓了頓,「如果你不想讓我看外界,我就不看。」
「隨便。」
梁吟合上眼皮,鬆開手。顧思成握住她下落的手,將其仔細塞回被窩,輕聲應道:「謝謝主人。」
梁吟又睜開眼,看清浴袍下,顧思成這時是跪在床邊的,瞌睡都有些醒了。顧思成臉紅地辯解道:「出租屋過道太窄,跪不下。」
「跪什麼?」梁吟想,拍幾天艷照怎麼把顧思成調成這樣了,問,「還想做?」
顧思成忸怩:「這床大,比較放得開,但今天還是不要了,你知道邊際效用遞減麼?再做下去器官容易麻木,不如前幾次滿足,還可能有損傷成負數。」
梁吟:「……」知識是讓你用在這方面麼?
房間寬敞,但心理上瀰漫著的氣味不比出租屋淡。梁吟睡得昏昏沉沉,夢到有條蛇纏著自己,從後背爬到前胸,又從腿下鑽出來。她醒過來,發現只是顧思成抱著她。她拍開顧思成手臂,但不多久醒來又是箍在她身上的。梁吟認真思考分房睡的問題。
想了半天,寂靜黑暗裡,梁吟輕聲問:「你是故意的麼?」
無人回答。
她轉回去,想捂顧思成口鼻弄醒他,頓了頓,還是只看著他睡顏,緩緩挨過去,在他唇上親了親。
天明,梁吟渾身酸軟,幾乎爬不下床。她憑著意志力坐起來,而顧思成一醒過來,即在後方擾亂她的意志力。
「休息一天吧,就一天。」
他伸手過去拉梁吟,在梁吟屁股上摸了一把。梁吟回頭白了他一眼,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不一會兒,敞著大半胸膛、衣衫不整的顧思成出現在她身旁,目光在她上下逡巡,「半天,休息半天可以麼?下午再去上班。」
梁吟不理他,低著頭洗漱。顧思成也拿口缸,三幾下洗漱完,說:「那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給你準備早點。」
他挨過來想親梁吟一口,但梁吟滿口泡沫,給他推出門了。
梁吟心中覺顧思成在開玩笑,等洗漱完去吃飯,發現他果真在「開玩笑」。偌大的餐廳飯桌上擺著兩個盤子,盤子裡孤零零地各裝了一個煎雞蛋。顧思成「死豬不怕開水燙」般坐其中一個盤前,笑眯眯地說:「將就些吃吧,這裡沒麵條,我只會這個。」
梁吟眉毛垮成了一條線,但還是拿起筷子,把這毫無技術含量但也許代表著「愛」的愛心煎蛋吃乾淨。
顧思成邊吃邊看著她,保證:「我會學做健康好吃的早點。」
梁吟心道如果有天分早就學會了,就像她一樣。
吃完早點,顧思成收了碗放洗碗機,收整好跟著梁吟一起出門,兩人乘坐幾站公交車,再走一段路,到達鄭燃的理髮店。梁吟離開,顧思成目光粘稠地在她背上凝了好一會兒。
鄭燃剛起床開了大門,頭髮亂糟糟的,在大院裡放水洗臉。顧思成站他旁邊,跟他閒扯:「你有妹妹麼?」
「有。」
「你妹妹多大了?」
「小學二年級,八歲。」
「那隻小烏龜是你妹妹的麼?」
「是。」
「你給買的麼?」
「我奶奶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