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唯有愧疚。
若陸昭不曾喜歡過她, 就不會遭皇兄嫉恨,即便陸家謀反,他堅守本心也不會落得被俘虜的下場。
「陸懷彰, 我欠你的,忘了我吧。」
謝靜姝將豹子尾巴掛件收入箱底,朝前殿走去。
又是一個雨夜,年久失修的蒼穹總在這個季節破洞,連綿不絕的雨絲同宮中政務一樣繁多。
入殿時,謝檀弈正在批閱奏摺。
見皇妹進來,謝檀弈便打發走所有宮人,抬眼遙遙望向她,似乎在等待她下一步動作。
謝靜姝沒有拖泥帶水,快步走過去,二話不說吻住他的唇。
謝檀弈驚愕片刻,笑意便從眼底盪開了。
但他沒有其他動作,好似在問,然後呢?就這樣嗎?這就是你所謂的主動?
謝靜姝只好抬高他的下巴,撬開牙齒,探入濕滑舌頭與之交纏。
柔軟的嘴唇,急促的呼吸,淡淡的檀香。
青年置於膝蓋上的手攥緊又緩緩放開,弄得衣裳褶皺不堪。
她驚訝地發現,皇兄根本不會接吻,不會吮吸技巧,甚至連換氣都很生疏,靠著她的引導才知曉唇舌該如何糾纏。
她喘著氣放開他,在搖曳的燭火下牽扯出一根極細的銀絲。
「會了嗎?」她目含嘲意,睨著他,高傲得不肯低頭。
謝檀弈沒答覆,抬手往她腰間一勾,將她抱坐在大腿上。
下一刻,他便扶住她的後頸,用力深吻下去,呼吸-淫-糜錯亂。
她的皇兄,學得又快又好,吮、挑、吸、逗,信手拈來。
謝靜姝從未見過如今夜這般的皇兄,一點也不克制,像一頭剛出籠的野獸。
那高高在上的清冷的君王,縱情之時也不過如此。
落雨淅淅瀝瀝,卻掩蓋不住清脆的吮吸聲。
她抓著謝檀弈的衣襟,只覺耳朵燙得快要燒起來。
僵硬的身體也變得柔軟了,像癱爛泥似的靠在皇兄身上。
她的身體並不排斥與皇兄親近,或許這便是皇兄先前所說的,刻入骨髓的本能。
這樣的本能讓她煩躁。
似乎察覺到她快要窒息,謝檀弈淺淺鬆開她,分離出一寸距離。兩人艱難地喘著氣。
他看著她,壓制的愛意從眼底溢出來,手指貪婪地描摹她的眉眼,似要將每一處細節都刻入腦中。
謝靜姝受不住,垂眸避開他的目光。
身下忽的一輕,她被抱起來放在書案上,擺放整齊的奏摺灑落一地,雙腿被強硬地分開,謝檀弈站在中間,一手撐著案面,一手扶著她的後腦勺延續上一個被打斷的吻。
黏黏糊糊,吻到意識模糊時才分開。謝檀弈笑著問:「皇妹,你想好了。」
青年的眸中盪著醉人的笑意,好像在說,看,你還是會掉下來。
謝靜姝掐著手心,努力讓自己清醒,「今夜過後,派使者到突厥接陸昭回京。」
「可以。」
「你現在就寫詔書。」
「現在?」
「寫詔書!」
謝檀弈愣了愣,臉變得飛快,眸中冷若寒冰,「我竟沒想到,他在你心中如此重要。」
「寫詔書!」
周圍靜得可怕,方才曖昧的氣息瞬間消退大半。
窗外雨下得更大,偶爾還有幾聲悶雷。
「寫詔書!」
她瞪著謝檀弈,好像只會重複說這三個字般,又說了一遍,用盡十足的力氣,將窗外的雨聲都蓋了過去。
「好。」謝檀弈將她從書案上抱下來放在腿上,提筆沾墨,讓她看著自己擬詔。
一手好字行雲流水,不到片刻,他便丟下筆,過來折磨她了。
褪盡履襪,冰涼的手指如毒蛇般從腳踝順著小腿往上探去。
謝靜姝皺眉,忍不住怪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