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般無禮行徑, 可汗只是摸著鬍鬚笑。
等阿史那嫣騎著小紅馬跑遠了,可汗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冷卻。他望向遙遠的天際,陸昭那隊人馬已經消失在碧藍的天空與連綿不盡的火紅山丘交界處。
「哼, 那小子寧肯把精力耗費在打獵上,也不願碰我女兒一根頭髮絲。再這樣下去,獵場的野獸都快讓他獵乾淨了。」
可汗扭頭看向齊楓, 頗為不滿地問道:「他下面是不是有病?」
「嘶,這個……」齊楓頓了頓,坦誠道:「他在中原娶過妻,也是個公主呢,還是新君胞妹。」
「能有我女兒漂亮?」
「我沒見過那位公主,而且以後也沒機會見。因為公主已經薨了。」齊楓接著補充,「現在要接納新人,得給他點時間。」
「看他年紀輕輕,沒成家多久吧?」
「今年四月結的親,新婚夜還沒過就出來隨軍了。」
「你們那新皇帝是成心給妹夫找不痛快,難怪妹妹死得早。」
齊楓聳聳肩。
「大周皇帝派你來,具體是為了什麼?」
齊楓笑笑,「沒什麼,主要是讓我來嘗嘗突厥的美酒,看看草原遼闊的風光。」
「別說場面話,你定是來接那小子回去的。」
齊楓搖頭,「陛下說陸小將軍可以隨您處置。」
「那你來做什麼?別告訴我你真是來突厥喝酒。」
「我是來打消陸小將軍想回中原的念頭。」
「為什麼?你們大周真不缺這個將才?我倒是愛惜得很。」
齊楓嘆氣,「帝心難測,也許是他父親謀反,陛下不敢放心任用,但他又有功在身,陛下不願他就此含笑九泉吧。」
可汗朗聲大笑,「說得有理,要真讓你給帶回去,嫣兒怕是舍不得。嫣兒要是敢跟著去中原,我就把她腿打斷!這下皆大歡喜。」
「不過,」可汗話題一轉,「你要回去復命,總不能在這裡待長久,他若是始終只醉心於遊獵呢?」
齊楓微微一笑,「可以變通嘛,必要時也能用些手段。」
……
夜,燭火搖曳。
阿史那嫣弄來一頂中原成親用的蓋頭頂在頭上玩。
呼——呼——面料太厚吹不上去,她吹得煩了,只好手指捏住一角往上掀,結果一掀開便看見陸昭正認真的凝望著她。
那認真的眼神逐漸痴了,雙眼濕潤泛紅,竟然不受控制地開始流淚,連鼻頭都紅了,像一隻被雨水淋濕的小狗。
阿史那嫣從來沒見過男人哭,更不要說眼前這位還是個在戰場上以一抵百的少年將軍,頓時覺得十分新奇。中原人長得真好看哦。
他不敢靠近她,似乎是怕夢碎了,只敢遠遠地站在一旁,啞聲喚她,「妙儀。」
「妙儀?」阿史那嫣秀眉微蹙,「就是那個大周公主?」
思索半晌,她撇撇嘴,繼續滿不在乎地說,「不過現在沒有妙儀了,只有阿史那嫣。」
可陸昭就像是聽不懂人話一樣,見她會說話會動,竟欣喜地撲過來將她抱在懷裡,吐著酒氣的唇貼在她耳邊囁嚅,「我剛剛在外應酬賓客喝醉酒了,做了個好長好長的噩夢。幸好那不是真的。」
阿史那嫣推開他,「齊楓給你下藥了吧?我聽到他和父王的談話了。」
「妙儀,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只能看見你嘴巴在動?」陸昭忍不住用手指去摸她的嘴唇。
「都說了我是阿史那嫣。」
阿史那嫣氣憤地用力咬住他手指,心想,哼哼,趕緊醒過來吧大混蛋。
可陸昭卻不怒反笑,「怎麼又咬人?我得咬回來。」
他抱著她滾到床上,雙手撐在兩側看她。
可是眼前的人怎麼那麼模糊呢?怎麼看都看不清。
「妙儀。」
「妙儀。」
「妙儀。」
他一聲接著一聲喊,可是沒有回應。
「真的是你嗎?」
「為什麼不喊我呢?」
「你的氣味,為什麼突然變得好陌生?」
陸昭頭痛欲裂地坐起身,「不,這裡是突厥,這裡沒有妙儀,我要回大周。」
阿史那嫣心情忽然很不爽,她可以接受跟一個花心的男人談情說愛,卻很討厭讓一個專情的男人變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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