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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修志又是脊背一僵,「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沒錯,單純討厭。」

塗修志幾度張口,最終選擇閉嘴。

兩人一起在河邊坐下,塗修志仍在反思自己哪句話說錯,他不擅長和女生打交道,既不像曾序那樣討女生喜歡,也不像何相安那樣,什麼都不用做,就有女生暗戀。不過,進入高中後,承載了姐姐的期望,他一心撲在學習上,倒也不在意自己有沒有異性緣。但是,羅澤雨不一樣。

「你說你來礫河,是想找到當年救你的恩人,除了他從水裡推你上岸,你對他還有別的印象嗎?比如多大年紀,穿什麼衣服之類的?」塗修志問。

這招很有效,羅澤雨的表情轉瞬變得認真,她仔細回憶了一會兒,道:「就記得手很有力,很溫暖。」

「是個男人?」

羅澤雨想了想,「不確定。」

「你有沒有問過你爸媽,當天晚上是誰通知他們來河邊的?」

「說是羅河伯伯。」這並不是羅澤雨爸媽說的,而是她側面從熊子良口中打聽來的。「後面我問過羅河伯伯,他說是東寧叔告訴他的,問東寧叔,東寧叔不記得是誰說的,一圈問下來,沒個頭。就算他們真知道什麼,估計也會防著不讓我知道。」

「是不是那個救你的人,他讓別人去你家報的信?」

「大概是。」

塗修志思忖片刻,道:「可既然他都救了你,你家離這也不遠,為什麼不直接把你送回家?」

「這點我想過,或許因為他不認識我,也不知道我家在哪裡。」

「不對,還是疑點重重。」塗修志道,「按正常救人的邏輯,他至少應該在河邊一起等,確保你沒事再走。怎麼會至今不知道他是誰呢?」

他啟發了羅澤雨。自從零星獲得十年前的記憶以來,她一直醉心於尋找回憶本身,忘了思考這一整件事的現實邏輯。眼前這塊深水潭太深,一向禁止小孩踏入,為什麼她當年會獨自來到這裡,又為什麼會溺水?

何相安赴約時,河邊已經坐著兩個人,天邊晚霞正在慢慢顯出顏色。他靜靜走去河邊,到羅澤雨身邊坐下。

羅澤雨見他來,將塗修志的分析轉述給了他。

聽完分析,何相安同樣受到了啟發,經過一段時間消化,他用推理小說的邏輯道:「那個人救了羅澤雨,卻不肯讓別人知道,說明他想隱藏什麼,身份、或者他當時在做的事。」

隨後,何相安和塗修志同時看向羅澤雨,看得她禁不住打了個冷戰。「說吧,你們在懷疑什麼?」

「十年前,鎮上有沒有人販子出沒?」塗修志道。

「別問,你直接說。」羅澤雨道。

「你六歲的時候,人販子想拐賣你,你逃跑,跑到礫河,不幸失足落水。人販子把你救了上來,怕惹事,把你放在岸邊,自己跑了。」塗修志道。

羅澤雨沒回應,轉頭看何相安,「你的版本呢?」

何相安望著河面,半晌沒有答話。他心裡確實也有個版本,太過暗黑,需要仔細斟酌再開口。

羅澤雨沒有追問他答案,因為她已經聽到了,一邊為重新擁有超能力振奮,一邊接收何相安腦子裡的版本,少女被變態侵犯的殘酷故事。「你看過多少推理小說?」羅澤雨忍不住道。

何相安心口猛跳,難以置信地看向她。「你聽到了?」

羅澤雨點頭,「雖然我沒看過《白夜行》,但聽你的想法,大概猜到。邏輯經得起推敲,不過和實際不符。我丟的是溺水過程的記憶,救起來之後的還在。當時,我身上沒有什麼被侵犯或傷害的痕跡。」

她就這樣神態大方地講完一件關乎自身隱私的細節。何相安和塗修志雙雙怔住,臉上有不同程度的羞窘。

羅澤雨將視線轉回河面,道:「人販子這個,我看也不成立。十年前,礫山鎮人口流動量比現在小得多,雖然閉塞,沒聽說誰家小孩被拐賣。而且,就算我逃跑,人販子追,不可能追到礫河來。換個思路講,一個成年人追一個六歲小孩,不可能需要追到這麼遠。」

塗修志想接話,先聽何相安道:「小河廣播還在生效?」

羅澤雨閉上眼,試圖摒除干擾,潛心接收廣播。突然,她睜開眼,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盯住何相安,道:「你也接收過廣播?」

何相安愣了幾秒,而後點頭。「兩次,不過不確定有沒有正確解碼。」

「你說,我幫你解。」羅澤雨急道。

何相安的視線越過羅澤雨,飛快看了另一側塗修志一眼。

羅澤雨會意,道:「沒關係,他可以聽。」

「第一次是七月十六日,你對小河許願,找回十年前的記憶。另一次是昨天,你以為我在看你的——」他的話頭停在此處,用視線下移做了補充。

羅澤雨扭開頭,臉上瞬時飛紅一片。

看著她飛紅的臉,何相安感知到心臟部位的陌生跳動。「解碼正確嗎?」他問。

確認另一個人同樣擁有接收廣播的超能力,羅澤雨心裡噗通噗通狂跳,快速點了兩下頭。

「所以你們都能接收廣播了?」塗修志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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