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澤雨和何相安同時看向他，像看生物實驗課上的實驗品。
塗修志瞬間會意，「需要我怎麼配合？」
「你隨便想個什麼，聚精會神地想。試試看我們能不能接收。」頓了頓，羅澤雨又叮囑道：「別想數學題。」
塗修志失笑，錯眼見何相安面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猜到一些未曾參與的劇情。他暗自想了想，開始在腦中默誦《詠鵝》，隨即道：「來吧，我準備好了。」
晚霞照常變色，空氣中照舊沒有風，河邊三個人俱自沉靜等待，一點也沒覺得熱。
直到天幕換成烏黑色，羅澤雨面上才露出幾分焦急，問何相安：「你聽見了嗎？」
何相安搖頭。
「你呢？聽見我腦子裡的聲音了嗎？」塗修志問羅澤雨。
「沒。」眼前河水仍在緩緩流動，羅澤雨嘆了口氣，道：「我看過一本科幻小說，裡面講，不存在所謂客觀世界。人類相信『眼見為實』，但是受限於眼睛，因為眼睛能接收到的波段非常窄，我們看不到的世界比我們看到的更大。礫河的傳聞一直跟水鬼有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水鬼也許真實存在呢。」
天色昏暗，她說這番話的語氣沉靜從容，使她的說法比「水鬼」還驚悚。何相安和塗修志紛紛陷入沉默。
片刻後，何相安率先道：「我贊同。」
「我也贊同。」塗修志緊接著道。
第28章 .
時隔一周，金既成回到了礫山鎮，還帶來一位新朋友，是位女性，個子很高，超過一米七，一張瘦削精緻的臉，頭髮是及肩的長度，白 T 恤束在牛仔褲里，脖子上掛著一台相機，笑起來自信大方。
「我朋友，王語素，最近休假，聽說我在礫山鎮，她挺感興趣，就也決定來這待一段時間。」金既成介紹道。
當時正是午飯當口，金既成帶著王語素登門拜訪，羅工全和梅蘭香沒弄清他的意思，一時有些無措。
羅蕙見爸媽侷促，主動接話道：「對礫山鎮的什麼情況感興趣？」問的是王語素。
王語素笑了笑，「聽說羅氏祠堂很氣派，是你們省里有名的景點。」
「祠堂半天就能逛完。」羅澤雨道。
「你們要待多久？」羅蕙接著問。
羅工全一拍大女兒的胳膊，道：「人家想住多久住多久，說話不要這麼沒禮貌。」
「對對對，」梅蘭香應和道，「你們吃過飯了嗎？要不要在我家吃飯？」
金既成笑著搖搖頭，「不了，我正好帶語素出門逛逛。」
「叔叔阿姨慢吃。」王語素道。
羅家午飯，一家人都看出羅蕙不高興。
羅澤雨知道為什麼，羅蕙喜歡金既成，但不喜歡王語素。她和姐姐不一樣，她喜歡王語素。羅澤雨覺得她身上有一種礫山鎮女人沒有的氣質，如果要用詞語形容，羅澤雨只想得到「洋氣」。
吃完飯，梅蘭香和羅工全出門上班，羅蕙難得留在了家裡，並違背梅蘭香的命令，提前開了空調。
羅澤雨趁機拿了《水滸傳》坐在客廳看。
「你猜王語素多大？」羅蕙問。
「猜不出來。」
「金先生二十七，她應該也不小，估計比他還大。你猜她結婚了嗎？」
「不知道。」
「那依你看，金既成和王語素是什麼關係？」
「他說了是朋友。」
「男的和女的，沒有純朋友。」羅蕙道，「你沒發現嗎？金既成看她的眼神特別溫柔，特別在意她。」
「沒發現。」羅澤雨道。剛剛她一直在關注王語素，沒注意其他人。
「你覺得王語素漂亮嗎？」
羅澤雨毫不猶豫地點頭。
「我和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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