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頌麵皮微紅,吭哧:「……才沒有。」
但聲音不怎麼有底氣。
吳二郎嘆道:「你還是先喝杯水罷。」
陳頌一口氣喝完水,隨即道:「就是,就是不太明白孟姑…郎君…孟君…」那稱呼忽然燙嘴。
孟躍無奈:「既然知曉我女娘身份,喚我姑娘即可。」
「那會不會不太尊重啊。」陳頌小聲。
孟躍道:「從前是為隱瞞身份,迫不得已女扮男裝。現下隱患沒了,我本就是女子,又無官無職,喚我姑娘哪裡不尊重了?」她尾音清揚,挑了一下眉,添了幾許親和。
陳頌一想也對。
他道:「姑娘怎麼肯定桐王的私兵出海了。或許,桐王把私兵都打發去當匪了呢。」
孟躍笑了笑,但眼底沒有笑意:「桐王真有這魄力,就不是今日這般了。」
吳二郎一掌落在陳頌肩上,神態有一種長輩諄諄教導晚輩的溫和,「方總管已經搜查過桐州了,什麼都沒有,周邊山匪雖然猖獗,但每次作亂僅幾十上百人,虛張聲勢。與桐王的私兵數量對不上。人又不會飛天遁地,所有的選項排除,剩下的只剩出海了。」
陳頌恍然大悟,雙眸如星,崇拜的望著吳二郎,「叔,你是這個!」他雙手向吳二郎比大拇指。
吳二郎被逗樂了,看向孟躍,「我從前蠢鈍愚笨,都是姑娘不棄,細心教導我。」
若無孟躍,他或許還是京郊村子裡一個尋常的農家漢,生平最大事就是掙幾兩碎銀,成家立業,平庸過一生。
直到遇見孟躍,念書行路,經歷諸多事,吳二郎才覺前半生過的混沌,那樣的日子不是不好,只是讓他去外面走了一遭,再回歸那樣的日子,委實痛苦。
因此,孟躍在他心中,不僅是他跟隨的女娘,也是為他「開蒙」的恩師。
陳頌也看向孟躍,孟躍彎眸,陳頌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他莫名有些怕孟躍,但心裡對吳二郎的話卻不懷疑。
世間多能人,誰說限男子。
幾日後的傍晚,杜讓那邊傳回消息,果然如孟躍所料,之前有人秘密定了十艘大船。
「一艘大船能容納上百人,保守估計,能載小兩千人。」
孟躍估摸著,這就是桐王所練私兵中,精銳中的精銳了。
陳頌嘖嘖感慨:「養這麼多兵,得多少錢啊。」
屋內燭火搖曳,斑駁的燈火映著孟躍如玉的臉,她眼中浮現一點精光,又轉瞬即逝,只剩一片如水平靜。
她輕輕道:「是啊,那得多少錢。」
桐州又不富庶,桐王的錢從哪來?正規路子不行,只能走偏門了。
所謂拔出蘿蔔帶出泥,不外如是。
浮現在面上的,僅冰山一角。
杜讓心頭一咯噔,忽然有種預感,桐王這次進京,恐是回不來了。
陳頌還在思索孟躍的問題,他是聰明的,但有時候想問題太單一,過於片面。這是因為閱歷淺薄所造成,只有靠著一日一日積累,才能解決。
陳頌開口:「姑娘,我和叔之前在桐州待過,我們去探查罷。」
孟躍允了,她則帶騎兵去除匪,那些爛攤子總要有人收拾,否則苦的還是百姓。
陸寶兒在期間發揮了驚人的談判力,他從孟躍這裡要到兩個保證:未屠戮百姓的山匪,可送回原籍或招安。被逼迫殺人的山匪,從輕處罰,不傷其性命。
窮凶極惡之徒,不必陸寶兒費口舌,孟躍帶騎兵直接碾壓,其手段之凌厲果決,看的陸寶兒又怕又敬。
當桐王和方譙抵京時,孟躍已經將桐州周邊的山匪之禍解決了。
那廂陳頌和吳二郎查到海上私兵的痕跡,與孟躍通信。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孟躍取出一道聖旨,這聖旨很奇怪,空有玉璽印章卻無實際內容。
這是新帝給孟躍的保障,隔著千遠萬里,信息不通,只能用這種法子保護孟躍。
由孟躍寫下聖旨內容,拿上虎符,方調動桐州附近駐軍。
三名輕騎護送孟躍前往駐軍地,次日,五千精兵隨同孟躍踏入桐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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