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潯拿開手機,剛離開耳邊不過十厘米,結果又聽見了她的聲音。
很輕很輕,只有短短几個字,但他還是聽清楚了。
她迷迷糊糊地說:「幫幫我……好不好?」
傅知潯的動作頓了頓,聽著再次平穩的呼吸,確定她沒有再發出聲音,掛斷了電話。
抬頭望著那遠處的雲與月,光影昏暗,墨黑的底色猶如他沉沉的眸色。
「好。」
-
童姩揉著腦袋從沙發上坐起來時,已經中午了。
由於酒精的緣故,再加上半夜才睡著,這一夜她睡得很沉,雖然醒來後頭痛欲裂,但確實是童挽陽出事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這幾日不僅沒睡好,同時也沒吃好。
她幾乎是被餓醒的。
家裡沒有吃食,她扶著沉重的腦袋爬上二樓,洗漱完換了身衣服,去樓下的咖啡館吃簡餐。
意面剛上桌,溫虞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塞了一口麵條,邊接起電話:「媽媽。」
「姩姩,你方便接電話嗎?」未等童姩回答,溫虞便著急地問:「你跟你朋友借到錢了嗎?今天一早媽媽接到了好多催債的電話。」
溫虞的話,仿佛是一場醉生夢死後,又將她瞬間拉回了殘酷現實中的鉤子。
嘴裡的麵條慢慢咽下去,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很想撒一個善意的謊言,可又知道這樣的謊言毫無意義,因為很快就會敗露。
只好如實說道:「媽媽,對不起,我沒借到錢。」
溫虞沉默了一瞬,顯然也有些失落:「昨天媽媽還在想,你要不要去找一下……」
童姩等她說完。
「去找一下你傅叔叔?」溫虞頓了頓,說道:「畢竟以前借住在我們家時,他待你挺好的,你們相處得也不錯,我想應該不會對我們娘倆兒見死不救吧?」
「……」
傅家與童家淵源久遠,五十初,童家還在京江市時,童姩的曾祖父與傅知潯的爺爺是結拜兄弟。後童家搬遷至欒城發展時,京江市正處於經濟快速發展之初,土著經商傅家引領商業發展,兩家實力差距日漸明顯。
雖然如此,兩家也並沒有斷了聯繫,只是在童姩的曾祖父和傅知潯的爺爺相繼去世後,交集漸少。
十二年前,十六歲的傅知潯被送至欒城,寄住於童家兩年。
雖然傅知潯只比童姩的年紀大八歲,但按照輩分來說,傅知潯確是童姩的叔叔。
那兩年時光里,她和傅知潯的確相處得不錯。
可她要怎麼跟溫虞說——
其實兩年前她和傅知潯就已經鬧翻了,昨晚她就見過他,人家根本就不提幫忙的事,她也根本開不了口。
可是童姩不想溫虞連最後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便應了一聲:「我知道了媽媽,我會想辦法的。」
掛了溫虞的電話,童姩看著桌上這盤才吃了一口的意面,突然就沒了食慾。
結了帳,她回家躺在沙發上,腦袋裡亂成一團漿糊。
童家的債務,以及7維酒店當下的境況,對於她和溫虞來說,就像一座山壓在她們身上,根本就不可能背負得住的。
可是借不到錢,她又能怎麼辦呢?
童姩雙手舉著手機,又開始翻通訊錄,一遍翻到底,又往回翻,希望從中能找出一個她還沒有打過電話的親戚朋友。
可是,反覆翻過後,最終只能無奈嘆氣。
隨意點開通話記錄,列表的第一個名字映入眼帘。
咦?
她什麼時候給傅知潯打了個電話?
點開一看,居然還是半夜打的,並且通話了九分三十八秒才結束。
傅知潯不是換號碼了嗎?兩年前她就已經打不通了,昨晚怎麼可能打通?
難道她喝醉了胡亂打電話,然後對面陌生人還陪她聊了九分鐘?
如果真是陌生人,那這人還怪好的,半夜三更不睡覺,陪她這個喝醉酒的人聊天。
童姩百思不得其解時,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見是京江市的號碼,她接了起來。
對方是個女的,說著一口標準又官方的播音腔:「請問是童姩童小姐嗎?」
「我是。」
「你好,我是京世集團的代表律師,我姓邵。」
京世集團?
不就是季家的集團公司?那個傳聞新掌權人初上任,整個集團就被大換血的京世集團?
童姩還未反應過來,對面邵律師繼續說道:「我聯繫您,是為了京世集團有意收購7維連鎖酒店的事宜,不知童小姐是否有時間與我見一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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