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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衣無縫的信都在何逸鈞那裡,何逸鈞都能猜到。

然而何逸鈞早已將這些信撕得粉碎。

因為他早已知道郁府只有他還活在這世上,其他人早在七年前都遇害了。

何逸鈞很早便知道這些家書皆出自鄭竹暮之筆,自然不因此感到詫異。

至於是怎麼發現的。

一是因自己寄的信句句提及鄭竹暮,介紹鄭竹暮本人。

而回信中卻隻字不提及鄭竹暮和何逸鈞,稱呼用的全是「汝」、「吾」等詞。

仿佛在強行匡正何逸鈞和鄭竹暮毫無關係。

二是因信中所言與鄭竹暮所言十分相似。

若真如此相似,那麼鄭竹暮可以與回信之人結為伯牙子期之誼了。

既然鄭竹暮一直在寫,何逸鈞便一直在演。

儘管鄭竹暮一番用心,但何逸鈞還是選擇在鄭竹暮看不見聽不到的地方把信給撕了扔了,回頭繼續專心準備好回鄴陽用的盤纏。

欽差大臣一封封翻閱完後,信封零零星星散落於地,把地面遮得嚴嚴實實,浩如煙海,冷聲道:「鄭竹暮,你寫這些信都是寫給誰的?有什麼用?」

欽差大臣實則想問收到這些信的人是不是與抵制皇權或者貴族有關。

鄭竹暮翕動乾癟的雙唇,本想開口回話。

這時,一直未發言的何逸鈞忽然搶過鄭竹暮話頭,語氣平淡似水:

「前朝昏君待鄭先生不薄,鄭先生曾經跟我們學子說,鄭先生無論如何也還不起這份厚禮,寫給已故的前朝昏君那麼多封信不過是為一點點還回去。」

「可君臣之情深攀淵源,有情者可否再思鄭幕先還回這筆債?」

「你們雖然不知道君臣之情,換成你們的角度想想。」

「順明帝身為明君,忠臣成千盈百,是懂得君臣之情的,你可不要因為一個人的想法而逾越君臣之間的感情。」

鄭竹暮聽完何逸鈞這番話,神色淡淡的。

他正在盡力地跟何逸鈞劃清邊境。

使之二人分成楚河與漢界、天涯各一方。

這樣,為的只是不讓欽差大臣知道他們違抗聖旨,不讓他們知道鄭竹暮是何逸鈞的義父。

不讓何逸鈞受到牽連。

欽差大臣扭頭一看,知道這是方才打拳在自己臉上的學子。

於是面色驟然變得十分難看,面部也逐漸僵住了。

緩緩站起身來,隨著履音響起,欽差大臣一步步接近何逸鈞。

何逸鈞最後一句話講得倒好,講得倒有膽量,直接指責欽差大臣棄君負義,把在場所有人都給怔了怔。

欽差大臣沉聲道:「你是說——先讓鄭竹暮把他欠下來的債給還了,多活幾天?你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這是聖旨,我改不了,難不成你敢改?」

何逸鈞道:「我是說,你作為欽差大臣,有念聖旨的權利,所以可以將我剛才說的話,寫下來上交到門下省那邊去,託付門下省再擬一份聖旨,上交聖上。」

欽差大臣已走到了何逸鈞跟前,止步,煩道:「我想死啊我!」

說完,欽差大臣回到了原位。

良霖戳了戳何逸鈞。

何逸鈞無奈地搖搖頭。

辦法已經用完了。

鄭竹暮似乎是集夠了怒氣,忽然壓著嗓子壯氣道:

「施懷笙這種人才是真真切切的昏君,有臉拿那天晚上車夫輪胎壞了的事情作為抄書齋滅門的理由,有臉拿科舉多人中貢士的事情充當少書齋滅門的藉端。」

「卻沒臉拿鄭竹暮是前朝皇帝這一生一世最忠誠的臣子作為我書齋被抄滅門的緣由。」

「就算那晚那位學子不在場,就算所有人都沒敢說話沒敢阻止,施懷笙今日照樣會下我書齋滅門的旨。」

「施懷笙有臉不完善江湘城會試赴京趕考設施,卻沒臉說不完善是因為鄭竹暮本身就是個江湘人。」

鄭竹暮聲調時高時低,不甘的情緒渲染每個學子。

原來聖上故意不重視江湘城的原因是這個。

學子們本能地將思緒沉浸在鄭竹暮的話語中。

在鄭竹暮話講到一半時,欽差大臣登時眉頭緊鎖,已是忍無可忍,厲聲道:「帶掛在牆上的那張費紙回去,其他的不用拿,放火!整個書齋都要放!屋頂放院牆放!澆油!煽火!」

守在院外的官兵們聽命,扛著一大罐油和幾十根燃起來的火把,徑直入院。

學子們紛紛朝院門而去,將那些即將靠近樓房的官兵們牢牢圍成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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