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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挨我我挨你,不肯讓出一條通往樓房的路。

都快跟官兵們臉對臉貼在一起了。

學子們各喝各抗議的口號,聲音嘹亮卻亂成一團。

官兵們推開學子,學子們又推了回去。

不肯後退一步,只肯前進一步。

其中一名官兵惱火,從院外車上抽出一柄木槍,回院裡用槍扎向前排其中一名學子肩頭:

「都給我滾開!要不是順明帝寬宏大量,聖旨才會有言不殺你們,不然我等早就把你們砍個五馬分屍!」

被槍扎的那名學子遂不及防,傷口處頓時爆開血來,連連往官兵左側扭動幾步。

然而學子們抗議的聲音仍然未停息。

其他官兵見此方法很有效果,紛紛從外邊抽出長槍。

學子們早已怒形於色,見狀,自知自己手無寸鐵對付不過持槍者,但仍未讓出一條路給官兵。

反而越挨越緊,沒一個怕死怕傷的。

官兵接著刺,刺傷一個又一個學子。

慘叫聲不止。

終於刺開了一條路。

官兵們先到各個房裡去撒油,不一會兒便撒完了。

何逸鈞和余久擇仍在書房裡,一起喚著鄭竹暮趕緊出書房。

余久擇道:「鄭先生,您就聽一回我的話吧,請假條可以不批,但是您現在必須要跟我們出去,大家都不想讓您死,您也不能死,您要活下去。」

何逸鈞道:「鄭爺,你想想,我們為了讓你活下去,很多學子都受傷了,你又何必固執地坐在這裡,坐在這裡,學子們因為你受的傷都白受了,跟我們出去吧。」

鄭竹暮闔眸,平淡道:「你們不要再喊了,我是不會出去的,他們快放火了,你們趕緊出去吧,我自己呆在書房就可以,況且我都一把老骨頭了,餘生也不長了。」

書房裡的官兵撒把油都撒完了,但又見油還有剩餘。

於是拿起勺子,撈起油,往鄭竹暮腦門上澆去。

一滴滴油順著鄭竹暮的髮絲流淌而下,潦倒得不成樣。

鄭竹暮驟然睜開眼睛,睥睨這名官兵。

何逸鈞跟余久擇也在睥睨這名官兵。

官兵傲氣十足,跨步邁出了書房,道:「油都撒完了,開始放火!」

第19章

學子們一聽「放火」這個詞,又見鄭竹暮仍穩坐在書房椅子上,絲毫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於是紛紛往書房門外靠攏,瘋了一般叫嚷著「鄭先生速出書房」。

耳畔官兵們的接話聲瞬間變得細微而迢迢,就好像他們和官兵們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他們只需要完成他們的叫嚷,其他事皆與其不相關。

書房內。

余久擇用一塊手帕為鄭竹暮擦拭頭髮上濕漉漉的油。

何逸鈞緊緊抓住鄭竹暮的手,不捨得,哭腔道:「長這麼大,一起生活足足有七年了,我卻從沒跟你說過我心裡想對你說的話,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是不會走的,不對嗎?」

鄭竹暮道:「我當年是怎麼教導你的,想說什麼就趁現在這個時候說完,我會走的,腿斷了我也要走。」

何逸鈞口中塞著千言萬語,總結出來就一句話:「我其實最離不開的就是沒有你的日子,習慣了你的叫罵,習慣了你的清淡。」

「你當年在江上救了我,教我養我,我欠了你很多很多……」

鄭竹暮想罵他,但最終又嘆了口氣:「何逸鈞,郁紂,不知不覺,七年過去了。」

余久擇道:「什麼?!」

何逸鈞瞳孔一縮,想起來以前的事情。

他原來的家是一個赫赫生輝的朱門戶,他則是郁家長子,郁紂。

郁府出事之後,郁紂跟孟售一樣成了通緝犯,為了不被人認出,才改名叫何逸鈞,並與孟售從懸崖上面一躍而下落入江中避難。

至於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就是孟府欺詐雜財,謠言說是郁府使喚的,聖上認為孟府是草,郁府是根,需要斬草除根,以防後患。

鄭竹暮開口,聲音很輕,很輕:「今日是老翁壽盡之日,是時候告訴你了。」

「七年前,老翁在江上把你救下來,其實是老翁與孟售結下的約定。」

「但老翁未能守約將你們兩個都救下,老翁只救了你,卻救不了孟售。」

「孟售他落江後不知游到了哪裡,老翁找不到他,這七年來,依舊沒見過他,他可能,已經不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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