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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卻很糟心,「你是什麼都不曉得啊……」

她圍著她,轉了一圈,嘖了幾聲。院兒里幾個小娘子都圍來瞧看,嘲笑她的禿腦袋。她們各個都俊俏可愛,玉娃娃似的。

「她真醜!」那個叫白露的女孩兒道。

「長開了不比你差。」折柳不耐地揮揮手,又將人通通趕進內院,「練琴去練琴去!」

折柳將她帶進了一間儘是陳設的屋子,那些瓶、鼎、架、案瞧得她眼花繚亂。她被折柳按在一張椅上,那椅過分得寬大。

「你曉得我這處是做什麼的?」折柳問。

她不安地坐在椅子裡,搖搖頭。

折柳嗤笑,「就是做你昨夜那種事的。」

她驚恐起來。折柳趕在她跳起來之前,又道:「好不到哪兒去,但總要好些——他們給錢,也能等得你大些。」

她戰戰兢兢問:「多、多大?」

折柳道:「十四……十五吧,我說了算。」

她一下又放了心,乖順地縮在椅子裡。折柳有一時面色很複雜,蹙起了彎彎的眉頭,卻更有一種令人自慚形穢的美麗。

「你無處可去,呆呆蠢蠢的,做人家養娘恐也難得。我在此間名聲不好,也難將你付個正經人家。」她盤算著與她說話,仿佛對面是個與自己一般大小、而不是幾歲大的娃娃,「我自可以收留你,只是也不養閒人。你入了我的門,便要隨我操這一行營生。不光彩,也沒名節,但總有飯吃。」

她便忽有些明白,自離了母親身邊,所遇的那些事,原來是「不光彩」的。

前者是不光彩、也沒飯吃;如今是不光彩,卻能填飽肚子。

於是,她努力做出大人的成熟,點頭答應,「我願的。」

折柳又嘆了一聲,想了更長的時間,想定了,便開口:「成,你姓李,我給你改個名兒。你今日起,便喚作穠李了。」

何彼穠矣,華如桃李。

她一般吃、一般穿、一般學、一般挨折柳的板子。

她與折柳一般,過上了不光彩、但有飯吃的日子,直到林江嘯的人踹開青玉閣的大門,世界天翻地覆。】

吳覽靜靜聽她說完了過往,面有微微的不忍,三分醉意已心頭褪去,說話十分冷靜,「她並非全然為你。這些年來,你所能答報的也盡夠了。如今各人四散,你何必非得與她在一條船上?做自己的事,不好麼?」

「做什麼?我因她而生,長在她手心裡,她便是我的天。」穠李盡所能與他解釋,但究其根本,其實連自個兒也不能解透,「好比一隻獸——虎、熊,或惡犬,我長在它肚子裡,吃的是它的血肉,它去哪兒,我便跟著去哪兒;它沖誰吠,我便憎恨誰。我不是自己的,我是它的。若有朝一日,它

死了,或將我從它肚中剖出來,我也活不成。外頭的天、地、風、水,我都不想要。我只想回到它肚腹里去。」

吳覽默然。

「官人,求您幫我。」她道。

他有些無力,「我能幫你什麼呢?」

穠李目視他的眼眸,看進他心裡,一字一句:「您幫我,籠絡天子一宵。」

他眸中終於有了震駭的神采,面色先漲得紫紅,又變為鐵青,將話從牙縫中擠出來:「你瘋了不成!」

「成敗與否,我總得一試。」她下了孤注一擲的決心,卻更加冷靜,「天子坐擁四海,多納一個婦人,算不得什麼。他若連這點隨心所欲都不能,還稱作什麼帝王?倒是您,您口口聲聲愧對單將軍,如今他有一線生機得活,您難道顧念男人的臉面,不願為此事盡心麼?」

吳覽被她激得心內如針扎,酒菜再難下咽,所聞之事又太損人倫,豁然立起,又僵立了半晌,末了頹然應答:「你教我想想。我……我想想。」

穠李微低了低頭,以答謝意,起身送他離去。

他消失在院口的背影有些氣急敗壞,匆匆逃竄似的。但穠李曉得,他會應允。

他是君子,君子如璧玉。白璧微瑕,他已為那一庫的公用錢懊悔終身;單錚之事,又怎能不在他心中終日噬咬?他向單錚隱瞞了那半支玉笛,總也想有個法子,加以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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