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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怎麼做?她預料不到,也不敢預料。

*

一朝天子龍體尊貴,太醫們替晏樂縈開了藥,勸他不可與病人過多接觸,他卻只是大手一揮將人打發走。

這夜,晏樂縈沒再拒絕他的靠近,被他擁在懷中入睡。

可或許是病來得狠了,她睡得並不踏實,哪怕睡夢中能嗅見對方身上熟悉的香。

這香氣,她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哪怕經年過去,依舊數次令她心安。

但這次卻沒有,她反倒心虛難安。

昏沉之際,高熱讓人依舊混沌,仿佛在大浪中跌宕翻騰,又像是坐上了一輛顛簸的馬車,她正隨著馬車一路南下,和家人一同去往江南。

為求保命,舉家遷離京城的速度很匆忙,父親也不敢高調,只選了幾輛馬車輕量出行,一路搖搖晃晃,艱難往前。

絕情的父親很快丟下母親,還將她捆在車廂中,任她哭至昏厥。

晏樂縈永遠不會忘記蜷縮在那輛逼仄馬車裡的感受,狹窄的空間令人作嘔,渺無前路的感覺令人絕望,她對什麼都無能為力,唯有心如死灰。

除卻這些,她還明白了……

母親曾與她說,美貌是女子最該引以為傲的武器。

母親用一張傾國之色的臉得到了父親的寵愛,可最終也因僅有這張臉輸得徹底,當年華逝去,當身軀年邁,所謂的情就露出了其下猙獰醜陋的真容。

如先皇所言,如絕情的父親所做的那般。

雲泥之別的二人如何有真情?隔在兩人之間的是天差地別,是永遠也無法跨越的天塹。

就算季硯真與她有過美好,可難保他日後不會變心,露出與旁人一般的醜態。她不願看到,更惶恐如此,他們根本就不合適,所以她乾脆利落離開。

晏樂縈越來越感到疲憊,恍惚間又想,其實說到底,果真她還是更顧著自己。

她從前沒賭旁人的真心,如今更不會。

第42章 深陷其中「只要你在我身邊……」……

天光微明之際,高熱總算褪去,隨之而來的卻是刺骨寒意。

晏樂縈感覺渾身都如涼水浸泡了一遍的寒,讓她止不住的發抖,尤其四肢更是冰涼一片。

但很快身邊人察覺了她的異常,男人火熱的身軀貼上她,將她的手腳都圈在他身上,像是想給她當暖爐。

不一會兒,她又聽見男人低沉輕微的聲音吩咐著,「再加床錦被來,備著的藥也再溫熱些。」

「陛下,晏小娘子退熱了,可您金尊玉體,切莫忽冷忽熱病著……」應慶的聲音自外間小心翼翼傳來。

自是隱晦提醒他,他陪著晏樂縈,當心過了病氣。

「多話。」男人低斥一聲。

外面小心翼翼的規勸,便徹底偃旗息鼓。

晏樂縈醒了,喉間嘶啞難言,感覺被火撩過一陣喉嚨,疼得她眼皮未掀,先蹙緊了眉。

耳邊瞬息間傳來男人清涼的聲線,「醒了?」

這下,她才顫了顫眼,茫然睜眼。

映入眼帘的是季硯蒼白俊逸的臉,他當真守了她一整夜,漂亮的桃花眼覆上倦色,眼下也有幾分烏黑,明明整個人顯得更加陰鬱,可那漆黑眼底泛著的柔和關懷,反倒將一切冷峻疏解。

晏樂縈卻被這樣的溫柔刺痛了心。

她下意識想錯開他的視線,迫自己不能表現出排斥,很快被他的動作吸引。

案几上置了溫茶,渾噩夢中她偶爾能聽見腳步聲響起,似是宮人來回將茶拿去溫熱,直至此刻,茶盞依舊是恰好的溫度。

「先漱口,一會兒用了早膳再喝藥。」將茶盞端給她,季硯溫聲道,「可有哪兒不適?」

只是一夜而已。

晏樂縈瞧著他,眼中盪開一絲清淺漣漪。

僅僅是一夜的曲意逢迎,她甚至言之尚淺,可對方的冷厲就這樣化解了不少,隱隱還能窺見昔年那般溫柔的模樣。

她搖了搖頭,話開口有些乾澀,「吹了些風而已……」

季硯沒有反駁她,反倒像心念一動,拍了拍她的額頭。

似某種溫柔的斥責,想狠下心,最終歸於無奈的樣子,他指尖撫摸過的溫度已不算燙,於是嘆了口氣,「好在燒退了,雁雁。」

晏樂縈就著他的手,囁了兩口溫茶。

季硯看著她,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又拿起備好的衣服,認真專注地為她穿起衣裳來。

這般的事其實常有,無論小時候她皮得很,次次爬牆上樹弄得衣衫凌亂,還是長大後,前陣子她被他折騰得渾身酸軟,任他擺弄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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