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劍指系統:「這些世界裡,沒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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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斯行的室友調笑他:「行哥,你這個姓太少見了,我能聯想到的只有港城那個姓肇的超級大富豪耶!」
「肇……叫什麼來著。」
結束實驗,肇斯行捏住白鼠頸椎向後拽,他將略微『血腥』的舉動做的同拉大提琴一樣優雅。
不過肇斯行的確會拉大提琴,本科階段每年迎新會將新學妹迷得五迷三道,告白牆百分之八十都與他有關。
關鍵,長得俊,還是攻擊性不強的那種俊,男人女相,尤其那雙眼睛,眼角微微下垂,又大又黑,誰看都有幾分楚楚可憐。
導致他行哥雖然不近視,走哪兒都會戴一副平光半框擋眼睛,低調行事。
肇斯行等待小鼠失禁結束是時答:「肇忠舟。」
「對對對,」同學點頭,「醫藥研發龍頭領軍人物,還是顯赫家族,身價不可量!」
「你是不是和這種級別的大佬有些關係啊,比如像什麼遠房親戚?」同學問。
肇斯行提著剩餘小體鼠放入密封袋:「沒有。」
他笑著對上吊兒郎當的同學:「只是恰好都姓肇罷了。」
肇斯行說謊不打草稿,臉不紅心不跳,測謊儀都能騙過去。
他同肇忠舟還真有點關係。
不是什麼遠方親戚,那是他實打實的爹,親爹,親子關係概率高於百分之九十九,唯獨不在一張戶口本上的親爹。
俗稱私生子。
肇忠舟一夜風流,生下他,林女士藉機敲一筆,將年僅五歲的他仍在肇家跑路,自此肇斯行再也沒見過親媽。
親爸也見得少,老肇有第一夜風流就有第二夜第三夜,五歲的肇斯行在子孫興旺後媽滿堂的肇家風風雨飄搖,直到考入港城醫科大。
怎麼個風雨飄搖法,肇斯行想,大概是從不給吃喝,排擠關小黑屋,到冷暴力和虐待。
事實上肇斯行計算過,他最長半年沒開口說過任何話,一度讓所有人以為他是個啞巴。
肇斯行認為排擠行為很幼稚,卻又不自覺被拉扯到這種幼稚中,讓別人相信他的皮囊真的很有趣。
比如學會笑和適當的寒暄,保姆就會給飢餓的他多加一塊麵包,再用施捨的口吻傾訴造成他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是哪位,多半是他的『兄弟』們。
獸類會從年幼開始互相撕咬,為未來爭搶地盤鍛鍊,隨時消滅潛在的競爭對手。
肇斯行沒興趣,他偽裝成沒什麼競爭力幼獸,時不時暗中火上澆油,再看他們斗得熱鬧。
算飄搖生活中一道不錯的消遣。
讓他日子過得更好,更招人喜歡,連老肇都多看他幾眼。
「如果我和肇忠舟有關係,何必還待在實驗室累死累活?」肇斯行脫下手套,摘眼鏡,撥了撥劉海,擋住眼中陰翳。
他語氣,同學笑點極低,狂拍他肩膀:「哈哈哈,萬一真有什麼關係,肇總發達了,記得養我啊!」
肇斯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能裝的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極好相處的人:「好啊。」
「第一件事就是請你喝一年的蜜雪冰城。」
他開得起玩笑,重新洗手戴手套,捏刀將小白鼠剖開,繼續課題研究。
當然,他對虐待不感興趣。
肇斯行沒有興趣重蹈覆轍。
「病嬌,不健全的心理疾病。」
告白牆掀起一陣發癲文學,某種ACG小眾文化蔓延,某些文藝氣息比較濃厚的同學用各種人設表白,病嬌人設如日中天。
屆時肇斯行正在研究旅遊目的,為維持良好人設,他有柔術愛好,會健身,每年制定旅遊計劃,拍攝照片,熱愛生活,積極向上。
今年的目的地定在西南雲滇,肇斯行有做計劃的習慣,他翻看論壇,剛好撇到表白牆上有些癲狂的文字:
我愛你,愛你的骨髓,愛你的心臟,愛你的骨架……
聽起來像餓了,要嗦雞架。
雞架是林女士以前最愛的下酒菜,她帶著他住在筒子樓,樓下烤雞架煙燻火燎,貌美的林佑依女士會多給他帶一個多糖的,因為他喜歡甜。
缺乏玩具的肇斯行會將雞架吃乾淨,拼成一隻完整的雞骨架,林女士也曾是優秀的醫學生,她指著雞胸口某個呈人字形交叉部位問。
「這叫什麼?」
肇斯行:「雞鎖骨。」
林佑依:「不,是許願骨。」
「掰斷它,然後許個願,就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