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延慢騰騰地撩起眼皮,沉眉看他。
鄔亦思脖子一冷,他可太清楚對方這副看似不咸不淡,實則已經耐心告罄的樣子了。
「我錯了哥。」鄔亦思及時改口,特別賣力地拍馬屁,「我這人沒別的愛好,就愛聽建議。」
「……」
-
又過了兩天,溫延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反倒是周末晚上添加的好友昨天找她聊天,陳嘉玉才發現對方是上次的相錯親的對象。
大概是清楚那天聊的內容出現差錯,所以韓景在聊天框裡各種補充挽回。
特別自信地表示不想錯過。
但陳嘉玉並不想了解他的心路歷程。
於是在出現無法好聚好散的苗頭開始前,她乾脆且熟練地把人拖進了黑名單。
周五,陳嘉玉一整天都泡在實驗室。
傍晚五點半,她剛剛結束第四次獨立重複,只打開了震動的手機在實驗服口袋裡瘋狂響起。
陳嘉玉摘掉手套,接通:「哪位?」
「是我。」許嚴靈飛快接話,「你忙完了沒?快抄小路來校門口,我靠,真是好大一場戲!」
陳嘉玉沒興致:「我數據沒分析完呢。」
「你快點,我錄個像等下給你看。」許嚴靈神秘兮兮地問,「你知道鬧事的是誰不?」
陳嘉玉腦海里正鋪滿了這次實驗的內容,明顯沒回過神,不在狀態地答:「不知道。」
許嚴靈壓低了聲音:「鄔亦思。」
陳嘉玉一怔:「誰?」
「就是去年六月份點亮了半個小重山給你過生日的那個。」許嚴靈說,「他開了輛連號的超跑,正把程項東堵學校門口罵呢,來給你出頭的吧。」
「……」陳嘉玉沉默三秒,「你確定他不是因為談對象被程項東截和了?」
也許是許嚴靈靠得近,話音剛落,聽筒里傳來鄔亦思中氣十足的譏嘲。
「咋?給個碗你就想要飯?你挺會選人啊,逮著陳嘉玉碰瓷,你要臉不要?」
「這車落地三千九百萬,要不我騰地兒,你躺前面來找我繼續碰,我再給你遞個破碗?」
掛斷電話,陳嘉玉無聲加快了速度。
擔心情況愈發難以控制,她下樓連衣服都沒換,直接穿著白大褂抄近道去了校門口。
旁邊也有人同樣是過去湊熱鬧的,看到陳嘉玉,八卦的同時都默默加快了腳步。
「……論臉論身材我哪樣不比你,陳嘉玉連我都看不上,能看上你?您咋不照照鏡子呢。」
「張嘴就說花了幾十萬,發票呢,證據呢,拿出來鑑定鑑定啊。人陳嘉玉大好前途,你一廂情願還要污衊她,那我是不是也能污衊你不行?」
周圍站滿了人,等陳嘉玉擠進去,就見鄔亦思暗示意味十足地往對方下。體掃過去。
陳嘉玉一言難盡地別開臉,看向程項東。
只見他面無人色,明明穿著衣服,可卻像被扒光了供人羞辱一樣。
陳嘉玉絲毫沒有同情他的意思,畢竟前段時間在學校群與貼吧里,她又何嘗不是同樣在經歷。
鄔亦思將誹謗內容一一挑明,看程項東一聲不吭,最後吊兒郎當地指對方一下:「我今天就是單純來警告你,孫子,記得以後繞著她走。」
說完,人群中傳出幾道「好帥」的起鬨。
鄔亦思還是那個臭屁德行,自戀的一撥額發,滿臉春風得意地看了過來。
緊接著,與陳嘉玉四目相對。
鄔亦思的表情一僵,到底
是以前喜歡過的女生,打算立馬帶朋友們撤,旋即,接收到陳嘉玉的眼神。
不自在了一瞬,他趕緊上車離開學校。
陳嘉玉比他要慢一些,避開四散的學生找過去,鄔亦思已經等了會兒了。
不遠處停了四五輛豪車,窗門緊閉。
許嚴靈說的那輛黑色連號超跑正停在他面前,車標是紅色橢圓形,印著BUGATTI的一串英文。
雖然陳嘉玉不懂車,但架不住記性好,恍然想起年初有次去溫家,是司機林叔接的她。
車子駛入車庫,車位對面就停了輛這個車。
因為車型線條太精緻好看,陳嘉玉也難免俗地多看了兩眼,只記得車裡掛著一枚和田黃玉的掛飾。
林叔當時笑著說,那是溫延去年生日收的禮物,嫌張揚一次都沒開過,太浪費。
陳嘉玉心有所感地走近朝里掃了一眼,很快看向鄔亦思:「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不用啊。」鄔亦思繃著表情假裝很不在意,聳了下肩,心直口快,「反正也不是我的主意。」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