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延略微一頓,甩了甩略微發麻的手腕。
順勢鬆開陳寶安的衣領,站直身。
版型落拓的西褲與襯衫繃出內里肌肉的痕跡。
那根曾經用在陳嘉玉身上的領帶,次日被楊姨送去清理後,一躍成為溫延這段時間以來的標配,懸在空中微微晃動,隨著動作重新落回身前。
接過手機,溫延看了眼內容。
是陳嘉玉醒來發現他不在家發來的消息。
溫延按了兩下手機,回復了條,隨後眼風掃過陳寶安,情緒漸收,臉上只剩下若隱若現的殘忍:「不要繼續自不量力,快點滾蛋。」
說著,他放回袖口戴好婚戒。
陳寶安從小到大沒怎麼挨過打,更何況被溫延這樣武力值完全鎮壓的人,對方除了第一拳,之後都像個練家子一樣避開了要害,專挑抗揍處。
於是就算他渾身疼,也很難找出實質性傷害。
可陳寶安向來不是個懂得善罷甘休的人,見溫延遠離他,這才敢嗷嗷哭喊出聲:「我要報警!」
「隨意。」溫延眼都沒抬地扣著錶帶,想到什麼,狀似貼心地詢問,「需不需要我幫你撥打110?」
怒意得到宣洩,他又變回一絲不苟的模樣。
陳寶安大概也是被溫延語氣中的坦然自若驚嚇到,沒想到這個城裡人,居然一點也不害怕警察。忍著疼囁嚅片刻,梗住脖子硬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確定他沒有意見要表達,溫延提步離開。
蘇確照例去善後,順便檢查有無視頻或監控。
出了咖啡廳。
刀疤保鏢詢問之後的安排,溫延在門口停了會兒,指腹摩擦著無名指婚戒,腦海中閃過陳寶安那句所謂的野男人,不知怎麼莫名覺得刺耳。
他側臉線條冷硬,看上去心情不佳。
保鏢遲疑:「或者我先送他回父母身邊?」
「嗯。」
解決他們最好的辦法無非就是給一筆錢,但這一家人必須一勞永逸,否則很難說清未來會不會變成第二個程項東,溫延不想草率處理留下隱患。
他收斂起思緒,淡聲道:「人沒離開懷安之前看好了,昨天的情況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
見過陳寶安,溫延回到辦公室。
今天還在國慶假期,公司里人煙稀少,他將手頭工作處理完,又結束一段四十分鐘左右的短暫跨國會議。回到家打開門,時間剛過十二點半。
楊姨在廚房準備午飯。
客廳里只有陳嘉玉一人在回覆郵件,看到他進門,坐起身子,視線在溫延身上打量了幾個來回。
注意到她的動靜,溫延抬眉:「看什麼?」
「不是說這幾天休假不去公司嗎?」發現他身上沒有設想中的傷勢,陳嘉玉鬆一口氣,很誠實,「我以為你去找他們了。」
溫延不想隱瞞,可看她驚弓之鳥的樣子,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臨時有個跨國會議。」
聽到他說,陳嘉玉點了點頭。
溫延將外套搭在玄關處的衣帽架,扯了扯領帶,走近兩步隨口問:「上次你回老家掃墓是忌日麼?」
昨天車上說起這個,陳嘉玉似乎並沒有詳細跟他解釋,也沒多想,合上電腦看他:「因為中元節。」
「那什麼時候是忌日?」
溫延坐到單人沙發,擔心觸及她的傷心事,沉吟片刻,貌似並不經意地提了個建議:「我陪你一起回趟老家怎麼樣?最近或者年底找個機會也可以。」
陳嘉玉看了看他。
溫延神色自若,沒有對這事表露出格外迫切的執念,仿佛是隨意一問。
揣摩兩秒,陳嘉玉斟酌道:「以後再說吧。」
沒立馬答應倒不是有什麼隱情,純粹只是因為陳家那群人。陳嘉玉太了解陳寶安愛慕虛榮的秉性,這次找過來,周遭的親戚勢必都清楚她嫁了有錢人。
坦白來講,非必要情況她很不想回去。
陳嘉玉無法用語言形容陳家的不要臉程度。
沾上他們等同於牛尾巴上的螞蟥,輕易甩不掉,更何況陳德元夫妻倆現在還在懷安,無論怎麼樣,陳嘉玉都不能讓他們纏上溫延,纏上溫家。
就算將這兩個人處理好,短期內也仍然不是回去掃墓的合適時機。
陳嘉玉自認為思考得比較理智妥善。
但還是在下一秒,敏銳發覺溫延眼底很微妙的一絲,類似於緊張,又或者是某種隱含期待意味不好描述的情愫逐漸消散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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