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不在意地撇撇嘴。
裝什麼逼。
走近後,陳寶安的臉上轉瞬換了諂媚的笑,大大咧咧地喊人:「姐夫!」
站在後方一步的蘇確面色抽動。
溫延撩了撩眼皮,沒動作,毫不留情地上下掃視了圈來人,慢條斯理地揚了揚下巴:「找我有事?」
「有事有事。」陳寶安趕緊坐到他對面,一臉討好,「我這不是好久沒見我三姐了嗎,聽說她結婚了,就想跟姐夫你見一面。」
「你應該聽我姐說起過我吧?」
溫延端起咖啡抿了口,目光寡淡地瞧著他,沒吭聲,氣勢卻很足。
這一眼看得陳寶安有些如坐針氈。
他向來學不會陳德元那套外人前懦弱的樣子,但也沒有曹耘的精明算計,從小被養得油嘴滑舌。
見溫延不說話,他自顧自地開了口:「前段時間我朋友在鎮上汽車站看到三姐,他說都不敢認。」
「雖然這麼多年沒聯繫,但我覺得吧,親姐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我跟三姐從小長得像,感情也好。她現在過得不錯,也不能把我們忘了,是不是?」
溫延笑:「所以是你攛掇你父母找過來的?」
「這怎麼叫攛掇啊。」陳寶安看到他的笑,心裡一喜,「我們是一家人,況且姐夫你知道不,我們家裡的風俗,領了證不帶回去見家長的就是野男人。」
「所以我們這不是主動過來了。」
野男人是麼。
溫延倏地勾了勾唇,放下咖啡杯。
他的眼神不急不緩地在陳寶安臉上打了個轉,沒看出與陳嘉玉像,倒是看出細皮嫩肉,明顯營養過剩到臉色紅潤的健康模樣。
想到陳嘉玉婚檢時報告裡的營養不良。
壓制了一整晚無處釋放的陰鬱此時匯聚在胸口,確認了心中所想,那抹戾氣完全不似他表面展露出的斯文皮囊。
「這麼說,你們還挺上道?」溫延涼聲問。
溫延不緊不慢地摘下手腕的江詩丹頓,放在桌面,又將右手無名指處的婚戒擱在旁邊,起身,挽起袖口。
瞧見這動作的蘇確適時後退。
可憐陳寶安完全沒意識到即將要發生什麼。
還岔開腿坐在椅子裡,靠著靠背往後仰,沾沾自喜的樣子看得人一陣惡寒。
沒等他說話,溫延又自答:「也是。」
「畢竟上趕著來找打,可不就是上道。」輕慢的聲音落地,溫延毫無徵兆地揚手就是一拳,落在了陳寶安那張與陳嘉玉並不相似的臉上。
沒給他痛呼的機會,溫延又抬腳狠狠踹了過去。
腳底正中陳寶安的心窩,他連人帶椅子往後仰起,朝上的臉潮紅猙獰,捂著胸口來回打滾。
溫延摁了摁手背骨節,氣定神閒地上前兩步,皮鞋踩在他鎖骨處,歪著頭,腳尖漫不經心地抬了兩下陳寶安的下巴,黑沉的眼底充滿了未能得到泄憤的雷霆怒火。
偏偏他還做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那你知不知道我們這裡的習俗,你說的這些話意味著要被我揍了麼?」
第39章 陣雨39難道你沒有老婆麼。
咖啡廳里局面混亂不堪。
兩名保鏢守在門外,屋內所有員工在人來之前,都被蘇確妥善地請離了前廳,此時聽到動靜,耐不住好奇的幾人從更衣間探出腦袋張望。
附近那棟奧萊大廈的老闆年輕有為,這是整條街都心知肚明的事實。
因為距離不遠,偶爾也能溫延在上下班時進出公司的模樣,風度翩翩,斯文俊朗的面容始終帶著迷惑人的溫和。
沒人想過他大發雷霆時會這樣嚇人。
只見溫延弓腰半蹲,一手抓著地上男人的衣領,另一隻手拳拳生風,避
開對方的要害,砸在肉上聲響沉悶。
可能是揍人的動作太過標準,居然能看出幾分得心應手的閒適。
砰的一聲。
溫延唇線緊繃,一腳踹在陳寶安腹部。
眼前痛苦呻。吟的男人在他眼裡好似是一團垃圾,眸色沉沉,漆黑的瞳孔此時望過去猶如漫長的夜,冰冷又危險。
見形勢不對,蘇確皺了皺眉正猶豫要不要上前阻止,畢竟以往他情緒不佳時去找Ri插rd發泄,很少會有這樣毫無節制的情況。
放在桌面的手機嗡了一聲。
蘇確瞄過去一眼,立時出聲道:「老闆。」
溫延側目,黑透的眼底滿是不耐。
沒敢再耽誤,蘇確靠近兩步拿起手機遞過去:「太太好像發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