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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與溫延坦白過往後,陳嘉玉不斷留意他的態度,只是因為自尊作祟。擔心他口是心非,擔心他看到陳德元夫妻倆的本性後覺得後悔跟她結婚。

即便明白溫延的為人,卻依舊如此。

陳嘉玉閉了閉眼。

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來治癒,她以為長大後的自己豁達開朗,不會因為出身退縮,畢竟在例如成績這樣的很多事上與時間一樣,賦予所有人公平。

可直到遇見溫延並且喜歡上他以後,才發現所謂的豁達都是假象,青春期被嘲笑後的自卑始終未曾遠離。

她一直記得,也只是刻意忽視。

就像看到不論是Abbey,還是誤會認錯的孟寶珠,都能輕而易舉地勾扯出她心底那一絲細微的比較心理,低估自己其實也很優秀的否定的負面情緒。

而這一切的源頭,其實不過是來源於她從來沒有好好被愛過,也沒有與生俱來的底氣。

車子到了麗景樓下。

陳嘉玉睜開眼,整理好心情與司機道了謝,下車進了大廳,乘坐電梯抵達二十二層。輸入密碼進門的時候,裡面亮著燈。

溫延也剛到家沒多久,聽到動靜,側頭看向玄關處。淺淺蹙起的眉心鬆動了幾分,繼而又告誡電話那邊的原滿:「暫時不要動倪家那邊派來的人。」

似是有些憋屈,原滿哼唧:「知道了。」

掛斷電話,溫延放下手機看向陳嘉玉,視線在她臉上巡視一圈,莫名覺得不太對勁:「聚餐不愉快?」

「嗯?」陳嘉玉坦誠道,「沒有。」

溫延琢磨了會兒,思考著用詞:「那怎麼不高興,是有什麼煩心事?」

客廳燈光明亮。

茶几上擺放著溫延正在工作的筆記本,旁邊是攤開的文件,他穿著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領帶也有些鬆散。

看著結婚後不知不覺增添了幾分隨性的溫延,陳嘉玉懸浮好幾個小時的心臟突然落到實處,鬼使神差地問他:「你說的朋友是追過你的Abbey嗎?」

溫延眉梢微動:「什麼?」

也發現自己這話過於沒頭沒尾,陳嘉玉拎著包站在原地,舔了舔唇,索性將話說了明白:「我們今天聚餐也在新月路,看到你跟她單獨吃飯。」

這話實在荒謬,溫延坦坦蕩蕩地解釋:「我沒有跟她單獨去吃飯,當時還有兩個遲來的男性朋友。」

旋即,他又接著問:「那怎麼沒來找我?」

好在陳嘉玉從一開始就沒有往這方面想,得來這樣的結果也是意料之中。她頓了頓,扯了個笑:「我忘記了。」

見狀,溫延猶似察覺到什麼,不露痕跡地問:「看我跟她吃飯你不高興?」

「沒有不高興。」陳嘉玉腰有點疼,坐到旁邊的軟凳上,「你這兩天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我還以為是因為要跟她見面,所以才心不在焉。」

這話明顯是套說辭。

但溫延多少有點擔心她用假話來表達真實想法,一絲不苟地解釋了句:「說什麼呢?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況且Abbey也是已婚人士。」

說到這,溫延匪夷所思地笑了下,瞧著她:「你最好別是以為我喜歡她。」

陳嘉玉抬起眼睛回視過去。

目光觸碰片刻,她似是而非地彎了彎唇:「差點就要這麼想了。慶幸的是我比較理智,沒有再給你亂扣帽子。」

這話讓兩人都想起將孟寶珠錯認成倪蓁那次。

溫延揚了揚眉頭,好整以暇地低眸凝望著抬頭仰視自己的陳嘉玉:「是要我誇你麼?這麼乖。」

見他仿佛沒有發覺自己的真實情緒,陳嘉玉往後靠了靠,也學著他的閒適看著對方,很直接地詢問:「那你呢?你最近是有什麼心事嗎?」

「我?」溫延唇邊帶著一絲笑,眼睫半垂,「好像的確有那麼一件。」

既然她問了倒也沒什麼不能說,幾乎沒有思考,他面不改色地重新與陳嘉玉對上視線:「你是不是沒想過帶我回家?」

沒想到還真是因為這個。

陳嘉玉張了張嘴,下意識起身要向他解釋緣由,溫延消停了沒一會兒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一聲急過一聲,隔著響鈴都能聽出來電人的迫切與焦灼。

溫延側目掃過一眼。

是原滿。

他拾起手機接通電話,那頭混亂的聲響里傳來對方超大聲的哭嚎:「可是倪家先動了手,宋淮南都快要被打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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