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不久前還在這裡,但因滿腦子心事而被她忽略了的人,陳嘉玉張了張嘴,遲疑發問:「宋醫生呢?」
「現在才記起這個?」溫延慢條斯理地揚了揚眉,望著她的眸色深深沉沉。
到底顧忌這在大庭廣眾,他似笑非笑地放緩了聲線:「看來剛才是真的沉浸其中無法自拔了。」
陳嘉玉被他說的難為情,作勢起身要離開。
不料溫延忽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兩人一站一坐,格外顯眼,不遠處等診斷結果的幾人紛紛側目,狀似好奇般的看過來。陳嘉玉試圖往回抽走,誰知溫延又將她朝前一拽。
陳嘉玉毫無防備地趔趄,稍稍睜大眼睛勉強穩住身形,不待她說話,溫延的話語間藏著笑:「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迫不及待告白的人不是你?」
被他不明意味的表情弄得神情忸怩,陳嘉玉覷覷他,忍不住輕哼:「這輩子僅此一次,好好珍惜吧。」
說著,她掙開桎梏小跑去了洗手間。
直到身影消失,溫延始終泰然自若的神情才漸漸斂起,化為失神,沒想到一點小傷,居然換來意外之喜。
他垂眸不疾不徐地笑了一下,氣息幽幽,帶著從容不迫的鬆弛與懶意。
左肩倏地被人隨意搭上,溫延側目。
只見宋淮南笑眯眯地彎腰湊過來,假模假樣地學舌:「溫延,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你呢?」
被調侃得面色稍緩,溫延撩了撩眼皮。
他不為所動地抬了下肩,抖落宋淮南的手,淡聲道:「閉嘴,別噁心人。」
宋淮南假意不解:「怎麼你老婆說就是悅耳動聽,到我這變成噁心了?我們小延別這麼重色輕友吧。」
「不應該?」溫延往後靠了靠,陳述事實一般淡聲反問,「還是你會在倪蓁和朋友間選擇後者。」
沒想到他扯來倪蓁,宋淮南沉默三秒後認輸:「Fine,應該的。」
「看來昨晚這是試探成功了?」
倏然提起這個,溫延腦間閃過陳嘉玉睡眼矇矓的直女答覆,此刻怎麼想都覺得好笑:「沒。」
在這段婚姻之前他沒有接觸過女人,卻不代表這些年沒有女人對他動心思,上流社會裡的骯髒手段多了去,自然也有混不吝耍心眼使到他這兒的。
可怎麼都沒見過到了那份上,能像陳嘉玉一樣巋然不動的。
似是也認為有趣,溫延極淺地提了提嘴角。
見他這樣,宋淮南哪裡還能不明白。
雙手環抱靠著牆面,神色玩味,可嘴裡卻長吁短嘆著:「昨晚還說不高興,才幾個小時啊,就表白了。」
他歪著頭打趣:「那你們現在算什麼?」
「你說呢。」溫延自然清楚他意思,想到陳嘉玉剛剛的話,索性耐了幾分性子幫她坐實,嗓音輕慢,「我太太說了,我們現在是心意相通,情投意合。」
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宋淮南忍俊不禁地笑了一聲:「知道你很像開屏的孔雀嗎?」
抬手輕敲他的肩:「恭喜了,兄弟。」
-
與此同時。
蘇確與奧萊的兩名律師正在派出所處理今天這場意外,儘管溫延在朋友面前表現得漫不經心,但被陳嘉玉的告白取悅是事實,難得沒有追究,高抬貴手放過了陳德元。
不過其中的是非曲直,蘇確相當清楚。
所以在走出派出所。
等陳德元遲一步出現在視野中,蘇確上前喊住他:「陳先生,關於你之前提到的撫養費,老闆讓我轉交。」
原本因為進局子而感到驚懼的陳德元,在硬生生被罰款兩千元後,渾身充斥著無處發泄的惱怒。
眼下聽到這番話,他雙眼一亮,隨即又吃一塹長一智般生出幾分警惕,粗聲粗氣:「他願意給錢?你別騙人。」
資料里利慾薰心的人竟然無動於衷,蘇確別有意味地一笑:「當然不會。」
聞言,陳德元依舊沒有放鬆,但沒忍住走近兩步追問:「給多少?」
「這裡面有一百萬。」蘇確遞給對方一張銀行卡,平和道,「算是今後你們夫妻二人的贍養費,確定收下的話,還請以後不要再來跟太太見面。」
多少?!
一百萬!
陳德元被這數字震得瞠目結舌,渾身一抖,禁不住地打了個激靈,連帶著雙頰褶皺的橫肉也顫了顫。=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