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錦冷冷一曬,「那是你家老爺該殺,燈草殺了他是為人除害。」
高夫人沒見識,跟鬥雞似的又往蕭言錦沖,「你算老幾,這裡輪得著你說話麼,官老爺,這人定是水生的同夥,說不定我家的夜光杯就在他手裡!」
「先不說夜光杯的事,」蕭言錦對知縣抬抬下巴,「燈草這不叫殺人,叫正當防衛,大楚律法,欺男霸女者,殺無赦。知縣,我說的沒錯吧。」
「錯是沒錯,但沒證據證明高老爺欺負了水生,也沒人證明高老爺好男風……」
「這好辦,」蕭言錦說,「把高家的下人叫到堂上來,再叫衙役去傳城裡勾欄的老鴇,跟他們一問便知,雁過留痕,何況是人呢?」
高夫人殺豬般的又叫起來,「這是什麼天理哦,我家老爺都不在了,還要讓他死後蒙冤啊……」
知縣被她吵得頭疼,把醒木拍了拍,「高夫人,你稍安勿躁,高老爺是不是欺男霸女,總會斷清楚的。來人,傳高家下人和勾欄的老鴇到場。」說完,他總覺得哪裡不對,抬頭看了蕭言錦一眼,明明他才是知縣,怎麼有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第152章
開棺鞭屍
不多時,高家的下人到了大堂上,知縣醒木一驚,「本老爺問你們,高老爺生前可有對水生動手動腳過?」
幾個下人瑟縮的站在一起,偷偷看了眼高夫人,都不吭聲。
「高夫人在,他們不敢說實話,」蕭言錦道,「這樣吧,讓他們去內堂說。」
知縣便讓衙役把下人們帶到後堂,他進去問話,蕭言錦負著手,也慢慢踱了進去。
到了後堂,幾個下人仍是你看我,我看你,不敢開口。知縣道,「高夫人不在,有什麼話,你們儘管說,不必顧慮。」
蕭言錦搖了搖頭,「人多口雜,如何不顧慮?」
知縣,「依你之見?」
「自然是單個問話。」蕭言錦隨意點了一個,「你,跟我進來。」
他把人叫進邊上的小耳房,知縣一見,也趕緊跟了進去,蕭言錦拿出一錠銀子拋在桌上,「說假話打板子,說真話拿銀子,此事知縣會替你保密,自己考慮一下該怎麼說?」
那下人盯著銀子,遲疑了一下,「我家老爺的確對水生動手動腳過,我都碰到過一回。」
蕭言錦問,「還對誰動手動腳過?」
下人想了想,「還有惠生。我撞見過兩次。」
「惠生就是那個眼睛細長,長相清秀的?」
「是他。」
蕭言錦抬抬下巴,「行了,拿了銀子走人,叫下一個進來。」
高家下人一一問了話,蕭言錦心裡有了數,知縣心裡也有了數,只是有些可惜,「這位爺,斷案歸斷案,一人一個銀裸子,就是家裡有金山也架不住您這麼花啊。」
蕭言錦說,「不花銀子,他們也會說實話,不過是要費些時間,爺不願意拖著,想快些了結好趕路。回到堂上,你著重審一審那個惠生,他說了假話。」
知縣點點頭,「我曉得。」
蕭言錦負著手出去了,知縣看著他的背影,總有一種錯覺,好像蕭言錦才是這個案子的主審官,他只是個副手。
回到公堂,知縣一拍醒木,喝道,「惠生,有人看到高老爺曾對你動手動腳,你自己卻不承認,本官問你,倒底是有,還是沒有?」
惠生卟通跪在地上,「回老爺話,沒有。」
燈草突然插了句,「那日,高老爺摸你褲襠,你還哭了。」
惠生抬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胡說八道,從未有過的事。」
正在這時,勾欄院的老鴇到了,證實高老爺每次去勾欄,叫的都是小倌,高夫人一張臉臊得通紅,叫囂著,「便是這樣又如何,那賤奴殺人奪寶總是事實!」
冷鋒冷冷一瞥,「說話客氣點,他如今不是你的奴才了,再放肆,小心刀劍無眼。」
知縣咳了一聲,「公堂之上,有事說事,不可出口傷人。」說完,他看了蕭言錦一眼,意思是接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