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錦道,「事情已經清楚了,高老爺好男風,想欺負燈草,燈草情急之下才捅了他一剪刀,按大楚律法來說,這屬於正當防衛,不追究責任,但高老爺欺男霸女,理應當斬,雖送了命,罪卻不能恕,開棺鞭屍吧。」
高夫人尖叫一聲,哭著跪在地上,衝堂上的知縣磕頭,「官老爺,求官老爺開恩,不能開棺啊,我家老爺都入土兩年了,怎麼還能……官老爺開恩,我家老爺冤枉啊……」
蕭言錦喝道,「事情已經清楚了,你還在這裡喊冤,是質疑知縣大人審案不公?」
打從蕭言錦進門,開口閉口都是知縣,這次叫了聲知縣大人,頓時讓知縣有一種被尊重被肯定的滿足,於是挺了挺腰背,肅了肅臉,「高夫人,現在證實高老爺確實做了欺男霸女之事,你還喊什麼冤?」
「不是不是,」高夫人哭得淚雨滂沱,「民婦哪敢質疑官老爺,只是我家老爺早已入土為安,總不好打擾他清靜……」
「要清靜也行,」蕭言錦說,「那就折銀子,一千兩銀子買個清靜,算是補償燈草從高家離開後,在外頭顛沛流離所受的苦。」
高夫人哭聲一頓,驚訝又畏懼的看著他,一千兩不是小數目,她捨不得,但真要鞭了屍,她高家以後還怎麼在潭州抬得起頭來?在錢財與臉面之間,她猶豫半響,終究還是同意給銀子。
「官老爺,」高夫人抽泣著道,「那我家的夜光杯就不追查了麼?」
「自然是要查的,」知縣說著話,又看向蕭言錦。
蕭言錦道,「需得把夜光杯追回來,才能完全證明燈草的清白,在夜光杯沒找到之前,燈草哪裡也不去,就在府衙呆著,高夫人不必擔心。」
知縣有些意外,他看得出來,蕭言錦很護著燈草。可怎麼聽蕭言錦的意思,是要讓燈草呆在大牢里,直到夜光杯追回來才放人。
他讓衙役把燈草押到大牢去,蕭言錦手一抬,「她又不是人犯,做什麼要去大牢,知縣,燈草留下來協助你查案子,是你們府衙的客人,對客人,需以禮相待才是。」
知縣知道自己會錯了意,忙點頭,「是是是,以禮相待,燈草小公子請隨我去後堂吧。」
他客氣的把燈草請到後堂,找了間乾淨的廂房讓她呆著。
蕭言錦在屋裡環顧一圈,見環境不錯,還算滿意,衣袖卻被人輕輕扯了扯,他扭頭一看,燈草眼巴巴的看著他,那雙向來沒情緒的眼眸里有些許不舍,她不想和他分開。
蕭言錦心頭一暖,摸摸她的頭,溫聲說,「只呆一個晚上,明早我就來接你。」
燈草順從慣了,他說什麼便是什麼,於是點點頭,鬆開了衣袖。
知縣以為燈草害怕,說,「小公子不必擔心,沒有比府衙更安全的地方了。」
府衙有衙役當值,確實很安全,一般的賊人不會笨到自投羅網,但若不是一般的賊人,幾個衙役又算得了什麼?
夜深了,月亮躲進了游雲里,大地陷入一片漆黑,無風,樹靜,卻隱約聽到悉索的動靜,幾條黑影出現在府衙的院牆邊,一身黑衣,黑巾蒙面,融在黑夜裡幾乎看不清楚。
第153章
渡川
冷鋒凝神看著,低聲道,「王爺果真料事如神。」
蕭言錦手一揮,兩人悄無聲息的跟上去,翻過院牆,見後院值夜的兩個衙役倒在地上,一個黑衣人正抬腳踹燈草的房門,只是那一腳還沒踹出去,他自個先被踹飛了,砰的一聲悶響,撞在牆上又跌到地上,其他的黑衣人見狀,立刻上來,將冷鋒團團圍住。
燈草覺淺,一點動靜就醒了,豎著耳朵聽了半響,知道有人在外頭過招。有人打架,她一般都躲得遠遠的,況且蕭言錦臨走前囑咐她,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出屋子,她記下了,怎麼著也不會出去,把匕首扣在手裡,站在黑暗中,警惕的看著窗和門,以防有人闖進來。
蕭言錦站在暗處,仔細觀察,幾個黑衣人的身手雖然比起冷鋒來差了點,但勝在人多,冷鋒和他們糾纏在一起,一時半會還真擺脫不了,之前那個偷了紫電的黑衣人並不在裡頭。
「砰!」有人摔到他跟前,剛要爬起來,被他一腳踩住胸膛,扯下那人臉上的蒙面,月亮從游雲里出來,照見了一張陌生的臉。
蕭言錦問他,「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仰面朝天,表情驚駭又有點奇怪,蕭言錦心頭閃過一絲不妙,待反應過來,那人頭一偏,口吐白沫,竟是含毒死了。
他眉頭一皺,居然是個死士。
誰都沒瞧見,一個黑衣人像壁虎一樣貼在屋頂上,輕輕挪開幾片瓦,用了個千斤墜的功夫,身子猛的一沉,跳進了燈草的屋裡。
燈草嚇了一大跳,立刻閃開,但黑衣人比她更快,手裡握著一把雪亮的匕首就朝她刺過來,燈草手一擋,兩把匕首撞到一塊,發出刺耳的聲音,燈草不敵,被慣得滑了出去,還不待爬起來,明晃晃的匕首又刺過來,正中她的眉心……=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