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龍點睛?
不對。
增添色彩?
也不對。
腦子不轉了,溫敘白想半天也想不出詞彙。
紀淮深拿出手機,微微蹙眉,似乎在給誰發信息。
溫敘白:「是有工作的事?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紀淮深搖頭:「沒有。」
溫敘白:「那就好,看您的表情好像很嚴重。」
紀淮深放下手機,把胸前的兩顆扣子繫上,認真道:「明天我去點痣。」
溫敘白:「……??」
紀淮深這個人在外面總是清清冷冷的,無論什麼事都不能讓他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就像今天被潑酒,如果不是現在看見對方脆弱的模樣,溫敘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哦,原來紀淮深也在意的啊。
但……
現在這樣小心翼翼,又是為何?
怕被嫌棄?
誰有權利能嫌棄紀淮深。
又是那個初戀情人?
溫敘白嘆氣,困意讓他思考不了太多東西,把心臟莫名其妙的酸楚丟到內心深處,湊過去,說:「不要點掉,很好看。」
說完把蘋果一分為二,遞給紀淮深一半:「紀總,吃完就睡覺吧,車票我買好了,是早班車。」
紀淮深:「真的沒關係嗎?」
溫敘白:「真的。」
紀淮深得到確定的答案,把蘋果放到茶几上起身,溫敘白以為對方要去睡覺了,便也準備回去。
「咔噠。」
屋內頓時一片漆黑。
溫敘白懵懵地咬著蘋果。
即便是醉酒,紀淮深也把這房間的路記得很清楚,一路上沒有磕磕碰碰,很輕巧地來到溫敘白身邊。
坐到他的面前,傾身抱住了他。
溫敘白嘴裡還含著蘋果,含糊不清:「紀總……其實,如果不方便,擁抱可以不用關燈的。」
紀淮深:「嗯。」
「……」
「……」
紀淮深依舊抱著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屋內並不是全黑,因為窗簾沒拉,市中心的大樓晚上依舊明亮。
很久。
昏暗中,溫敘白忍不住問:「您在幹什麼?」
「在對著月亮許願。」
「……」
紀淮深手臂收緊:「夢做久一些。」
第20章
第二天在高鐵上,溫敘白一秒鐘都沒醒。
到站後,他扭扭發酸的脖子,正準備起身,脖頸上忽然傳來冰涼。
溫敘白:「嘶……」
——紀淮深把冰水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冷敷可以減輕疼痛。」
溫敘白抬頭看見對方漆黑的眼,因為冰涼,臉都皺成一團:「謝謝紀總。」
趙澤安也在旁邊昏睡,溫敘白把人叫醒一起下車。
溫敘白拿著冰水敷脖子,跟在紀淮深身後,滿腦子都是昨天晚上的事。
紀淮深似乎……全忘記了。
忘記也好。
紀淮深那副樣子本就和他沒關係。
溫敘白重重嘆氣,把心思全放在工作上面。
他走上前:「紀總,您要去哪?我要去附近的村子,或許不能和你們一路了。」
紀淮深囑咐要帶上趙澤安肯定是有工作要處理,溫敘白已經做好自己去村子的打算,他還在計劃中午要不要找紀淮深和趙澤安一起吃飯時,紀淮深說:「我們和你一起。」
「……嗯?」溫敘白一時間沒理解。
趙澤安也不懂,疑惑地看向紀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