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圈,見肉片被黎放在一邊,就拿近了一點,跟肉丸子並排放在一起。肉片輕薄,在滾燙的湯汁中過一遍,是不一樣的美味。
黎的注意力被美食吸引回來,先拿勺子喝了口湯,又學著秋言的動作燙肉片,腦子裡原本想的事情頓時被拍飛到了九霄雲外去。
「好好吃,秋好厲害!」
食物最能撫慰人心。
先前的亂七八糟的情緒都在美食中暫時沉寂,秋言喝了一口湯,香獸的肉是真的很香,僅僅是煮丸子留下的湯都鮮甜得厲害。喝了湯,又吃一口在湯里煮了好一會兒的麵條,夾起一片肉,準備放湯里燙的時候,秋言猶豫了下,直接送入口中。
好香=v=
吃飽喝足,黎負責洗碗。
秋言休息了一會兒,用樹幹桶提了桶水出來,將今天做好的木製品用水洗掉灰塵摞起來。
大小不同的碗摞在一起,一起放到廚房的柜子里,樹幹桶和樹幹盆則收進小山洞裡。這麼說好像沒有多少事情,但等他們將院子裡收拾乾淨,月亮已經爬上天空好一會兒了。
黎告別要休息的秋言,往山上走了兩步,變回獸形慢吞吞地爬坡。
今天的夜晚有一點安靜,可能是因為昨天吵累了。
黎想起秋言紅紅的耳朵,大腦袋壓在交疊的前爪上,垂眸看森林蔓延。他的家在懸崖上,山洞口有個凸出的小平台,趴在這裡可以居高臨下地看到山腳的森林。
但也僅限於此了。
獸人的視線再好,也沒辦法穿過重重樹葉看到小亞獸的身影。
不過能看到一部分的院落。
院落里的石子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白。
黑豹看了會兒,閉上眼睛在平台上打了個滾,腦袋無精打采地墜在邊緣。
維持這個姿勢一會兒,他又把自己滾回了平台上。
腦子裡全是那微紅的耳朵。
秋為什麼會紅耳朵?
不舒服嗎?
還有……
那沾滿秋言氣味的毛巾。
為什麼會給他用?
黎不確定自己的猜測對不對,他從沒有見過哪個亞獸人會對著伴侶紅耳朵的,但秋言那麼不一樣,或許這方面也有些不太一樣的特徵呢?
尤其他的皮膚那麼白,幾乎和剛出生的小幼崽差不多了。
·
太陽接替了月亮。
秋言洗漱完,做好了早餐,還是沒有見到向來早早就到的黎。
他不由朝著山上的方向看了眼。
是還沒有睡醒嗎?
就在秋言琢磨要不要上山去找黎的時候,雄性獸人就緩慢地出現在了視野里。
?
「黎?」
秋言不解地側了下頭。
黎在院門口不著痕跡地停頓了下,低低地應了聲秋言的呼喚,他背在身後的手抓得有些緊,還沒有到秋言的面前就緊張地將手伸了出來,「我下山的時候看見的,帶給你看看。」
他選擇了最日常的話語,想讓送花這個行為也變得尋常,緊張的聲音卻暴露了他一切的心思。
秋言愣住。
他抬頭,視線在黎的面上掃過,各種小細節都在告訴他,這個人很緊張。
他笑了。
白皙的手指握住花稈,「謝謝,我很喜歡。」
黎心裡鬆了口氣,又有些糾結地蹙起眉。秋知道送花的意思嗎?會不會像邀請他吃飯那樣,送花也不能代表追求?
看著糾結的雄性獸人,秋言轉過身的時候,隨手撥動了兩下花瓣。
大饞豹子居然還真動了心思。
察覺到這一點的秋言很是稀奇,他一直以為黎對他的『喜歡』,來源主要是因著他的手藝。
或許一開始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