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本就是掐著時間做的飯,等到黎洗完手過來,秋言已經炒完菜,將灶台上的石鍋換成了石板,石板上刷油,將麵餅放上去煎著,秋言和黎各端了肉丸粉絲湯,一邊吃一邊等蔥花餅煎熟。
幾天沒吃秋言做的飯,這會兒黎喝湯喝得頭也不抬,用筷子夾著滑嫩的紅薯粉,一口下去,味道美滋滋。
哪怕抬起頭來,嘴裡也沒有閒著的時候,Q彈的丸子嚼啊嚼,肉香味全部被嚼出來了,香得人忍不住再夾一個丸子送進嘴裡。
秋言嚼著肉丸,用筷子給蔥花餅翻了個面。
這回做的是蔥花千層餅,秋言沒有調油酥,只是刷了薄薄的一層油,經過反覆的擀平對摺再擀平,蔥花餅的層次還是很豐富的,這會兒在石板上煎著,能夠看到明顯的層次紋理,還有些被煎到焦黃後,翹起來的邊角。
秋言將香噴噴的蔥花餅放到黎面前的碗裡,繼續翻下一個。
——石板不小,一次能煎兩三個。
黎吃完嘴裡的麵條,拿起蔥花餅咬了一口,表面的餅皮酥脆到掉渣,內里卻是軟的,帶著濃郁的蔥香味。
吃著餅子,黎放下碗裡的湯,夾了一筷子番茄炸蛋。
炸蛋被炸到酥脆,又在番茄湯中燉煮過,吸飽了番茄的酸甜,讓人有種吃了一口還想吃一口的上癮感。
秋言喝著湯,看他喜歡,將番茄炸蛋往靠近黎的位置放了放。
一頓飯吃得人心滿意足。
黑豹叼著獸皮,找了個陽光最好的區域,將獸皮放好之後,躺上去打了滾兒。不多久,收拾完家裡的花豹也走了過來,兩隻豹子靠在一起,被陽光曬得幾乎要化開。
睡意深沉。
掉落的浮毛在陽光下飛舞,時間慢悠悠地度過,黑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腦袋往身邊的花豹身上一靠,又眯著眼睛睡了一會兒,碧眸再度睜開時,已經分外清醒。
黎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見花豹還睡著,他進入遮雨棚,在柜子里找到了梳子。
輕手輕腳地走到花豹身邊,黎盤腿坐下,用梳子小心地梳走花豹身上的浮毛。
最近忙,他們都沒什麼時間梳毛,雖然吃用的東西都用得很注意,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有毛髮掉落到食物或者水裡。換作以前,黎是不在意這些的,一點毛而已,自己舔毛都不知道要吃下去多少呢。
但秋言不喜歡食物里出現毛髮,每次看到都會忍不住皺眉。
黎不喜歡他皺眉。
梳下的毛髮被黎整理著堆在一起,用一個石頭壓住,不一會兒的時間,地上就堆了厚厚一層毛髮,花豹的皮毛也變得更加柔軟蓬鬆。
獸吼遠遠傳來,黎抬起頭仔細聽了聽,回應了一聲之後站起身。
黎起身放好梳子,下山的時候,把梳下來的毛髮也帶上了,在山路上隨便找了個地方挖坑埋掉。
花豹對這一切完全不知情。
他打著哈欠醒來的時候,身邊的豹子已經不見了,金眸還帶著濃厚的睡意,看著近處的樹冠發了會兒呆,慢吞吞地爬起來,習慣性地抖抖毛,注意到陽光下飛舞的浮毛忽然增多,他抖毛的動作一頓,老老實實變成人形,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手掌拍了拍蓬鬆的頭髮。
幾根金色的髮絲飄落。
秋言:「……」
嘖。
手指穿過髮絲,又帶下幾根金色的髮絲,秋言知道這是換毛的影響,但不管怎麼樣,掉發總是令人傷心的。
不去管頭髮的事情,秋言再度舒展了下胸背,拎起地上的獸皮用力抖了兩下,看著漫天飛舞的,或金色或黑色的毛髮,默默地後退了一步,換個地方繼續抖獸皮。
等到抖落的毛髮不多了,秋言抱著獸皮拔腿就跑。
將獸皮折好放在遮雨棚外的走廊下,秋言看著家裡的東西,決定給自己找一個幹活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