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靈氣凝結成劍芒。巫風手扶上腰間,冷漠如霜的面容,此刻格外駭人。那女人已然離開,殿中只剩下二人對峙。
「星河,你便非要如此?」
「呵,我非要如此?那你為何非要殺了我父皇。非要讓我對你最後的情意消磨掉。非要殺了我喜歡的巫風。」
非孤聲色俱厲,恨意滿腔。她退後了幾步,失望的搖了搖頭,甩落淚水。
「他該死,如果不是他想讓我放棄巫術,找人封了我的祭壇,毀了我的巫具。也不至於如此……。」
「父王……父王不會。」非孤哽咽著,不可置信的搖頭。她上前了幾步,抓住巫風的衣襟,眸子血紅。
「都是你的藉口罷了,你不過就是不想要我,不過就是自私罷了。何必如此冠冕堂皇。」
非孤厲聲指責,巫風望著她淚眼朦朧的樣子,搖了搖頭,嗤笑一聲。
「現在才明白,不覺得太晚了嗎?」
「既然如此……我送你去死。為我靈域償命。」非孤短劍刺入巫風胸膛,巫風掛著笑,風吹過他的衣袍,掀起獵獵狂沙。
視線朦朧,她眼含淚,看著短劍漸漸沒入,手心滿是汗水,巫風低頭,看見她異常明亮的眸子,氤氳的淚光。
驀然一聲嘆息,嘴角勾起嘲諷的笑,短劍被詭異的雲霧化為灰燼。而他,手一揮,天空中驀然出現的異象。
她自然認得,就是這幅卦象,害的父王慘死,靈域覆滅。她以為的愛成為夢幻泡影,所謂溫柔也不過假象。
「咸卦是嗎?我記得,我忘了你是巫師,忘了你從來在意的只有巫術。」
「我不過是棋子,也不過是你的工具。你記著,只要我在,我就一定會殺了你為我爹討回公道。」
非孤悽然轉身,她忽然轉過頭來,朝那個女人走過去。巫風的女人不知何時站在了轉角處,聽著他們的對話。
劍刺入喉,血液飛濺。那女人抬起的手又落下,死不瞑目。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嘲諷,就沒了性命。
「星河,你做什麼?」巫風憤怒的揮手,將星河打倒在地,將那女人抱起,已然沒了氣息。
「自然是要你和那賤人償命。你的命取不得,她的,我取得。」
星河一臉冷漠。
「胡鬧。」巫風將那女子放下,轉身面對非孤。
「星河,我從未想過,你會是如此惡毒之人。她不過是被我喜歡,你殺一個無力還手之人,怎麼配做靈域的公主。」
巫風氣急敗壞,「那你就要付出代價,殺人償命。」
後面的話她聽不見了,她看見她最愛的人,親手為她編織羅網。那是什麼詭異的咒術她不知,她的意識逐漸昏沉,身體也漸漸不聽使喚。
她聽見他說,「忘記,你不是靈域公主,你也不是巫風的愛人,你也不是星河。你只是一隻無根的貓,在天地間遊蕩。」
經歷咒術的過程是痛苦的,非孤承受不住巨大的咒力。昏倒在冰冷的宮殿裡,她的眼中有淚,可仍然不願忘記,那個當初溫柔的身形。
巫風一遍遍的嘗試,最終選擇了放棄。他看著遍體鱗傷的非孤,轉頭離開毫不留戀。他的心中只有巫術,而她,是他的負累。
醒來,她看見陽光升起,地面冰冷的寒意刺骨。
她是誰?她為什麼在這裡?……
第59章 名叫非孤的貓(十)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書房,還有巫風關切的眼神,她撐起身子,不著痕跡的推開了巫風。
「咸卦,我想起來了。」她指著那幅卦象,朱唇輕啟,無悲無喜。
本以為自己會生氣,會憤怒。可話出口,才發現平靜的過分。巫風神情頓了一下。隨即恢復自若。
「我本以為你不會再記得,我有我的使命,不過終究」他停了幾秒,伸手輕輕落在她的臉頰,極為光滑。
「命運無常,你我無緣。」巫風的手落下,她的身體猛地一縮。抬起明亮如水的眸子,輕笑。
「命運,不過是些無聊的杜撰罷了。其實,你不過是個自私的人,你怕我擋了你的巫術大成,擋了你的青雲之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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