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其他人揮揮手:「我先走了,你們跟倆老東西說一聲,我空了再回來看他們,哦對了,我那個牲口哥辦酒席的時候,別忘了通知我,我還得來隨份子呢。」
老兩口蛐蛐完過來,看到空了的堂屋,氣得血氣上涌。
「你們就這麼看著她把東西都弄走?」
塗父老眼通紅,氣的,氣這群蠢貨毫無眼力見。
一群人不敢吭聲,心裡也有點不服氣,誰讓他們就顧著說悄悄話,也不知道交代他們一聲。
他們又不知道塗三妹跟老婆子說了什麼,老婆子妥協。
萬一他們壞了事可賠不起。
屠姍回去的路上沒有低調,她得讓父老鄉親都知道自家娘家有多大方,一路走一路吆喝。
她這大背簍,把麻婆大隊的人都給看迷糊了。
「塗家人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應該說塗家什麼時候對撿來的賠錢貨這麼大方了。」
「上次那事也沒見個動靜,塗家老兩口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
「就是,塗亮也沒說給爹媽出氣。」
換以前,塗三妹早被打得半死了,現在的塗家,真的完全不一樣了。
屠姍往前走的小短腿滴溜溜往後倒,走到一個大娘跟前:「嬸,我那個黑心爛肺的哥哥最近回來沒有?他爹媽都被我弄得半殘了,有沒有放出什麼要收拾我的狠話?」
大娘嬸子們只是在小聲蛐蛐,冷不丁被當事人問話,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僵硬的撇開眼:「沒有,塗亮最近都沒回來。」
說著眼珠子瞟到屠姍的背簍,好奇心起:「塗三妹,這些東西都是塗家買來辦婚禮的吧,你往哪背?」
屠姍大大方方的把東西給大娘嬸子們看:「當然是背回家了,我來打秋風的,看這些東西不錯,就都要了。
我養父母雖然不是個東西,但還算大方,都給我了,回頭再給我二任嫂子買新的。
你們瞧瞧,可都是好東西,沒個大幾百拿不下,嘖真有錢啊。
所以說,要發財,還是得喪良心,老老實實地里刨食,幾輩子都掙不來這些。」
所有人……他們是附和還是反駁?
屠姍蹦蹦跳跳走了,心裡對塗家的反應有了更多的猜測。
塗家人個個自私自利,小肚雞腸,心狠手辣。
在她手裡接連吃虧,不吵不鬧就算了,還願意舍財求安寧,這可不是塗家人的行事作風。
忌憚凌漾,騰不出手收拾她,或是被她拿捏,這些都不是理由。
屠姍想不通,但肯定塗家憋著大招。
回到家,家裡家外都還挺熱鬧,大家都在討論失蹤的事。
這一片失蹤了三個,掀起的風浪可不是一加一加一。
屠姍背著東西穿過人群,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大多數視線都停留在她的大背簍上。
「塗三妹,你上哪弄這麼多東西啊?」
「娘家。」
人群莫名頓了一息,另一大娘呵呵笑:「你娘家還挺有錢。」
屠姍支棱了起來:「那可不,不是我吹,單論存款,就有千八萬。
知道我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的嗎?」
「做什麼的?」一瞬間,七八個腦袋湊了過來。
屠姍也把腦袋湊過去:「給我二婚嫂子的聘禮。」
「二婚?」
「二婚還要聘禮?」
「哎喲,一婚都沒這麼好的聘禮啊。」
屠姍連連點頭:「那可不,這些還都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家裡還准了自新車,縫紉機,手錶,三金,還有聘金,足足八百八十八。」
人群震驚,哪個大戶人家這麼大手筆啊。
「你娘家幹什麼的?」
屠姍咳兩聲清清嗓子:「我娘家那可厲害了,我娘家麻婆大隊的,村里祖上就有麻紡織手藝,但技術落後,織出來的麻布自己穿都嫌剌肉。
我前嫂子改進了技術,辦了村廠,掙的錢,我娘家占大頭。
後來我前嫂子又弄出了啤酒,我那個吃軟飯的哥在州城辦起了廠,州城唯一的啤酒廠,你們知道吧?老掙錢了。
我哥現在還給人當狗腿子,做缺德事,掙了不少黑心錢。
知道我渣渣哥娶這個二婚媳婦是什麼身份嗎?」
「什麼身份?」
「大領導的親閨女,在咱們州城,可以呼風喚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