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風知擺脫這不速之客,回到昨夜由歲戟安排的住處,卻意外得知孟憑瑾已經不在這裡。
按照宮侍告知的方向,她慢騰騰轉悠到那附近,只手推開殿門,又將它關嚴。
濯華殿內安靜垂著曦光,泛著柔和顏色。溫熱暖香混著水汽撲面而來,湯泉池中暖和濕潤的白色霧氣安靜蒸騰,池中水聲作響,朦朧一片。
徐風知悠哉轉著劍,本沒有刻意放輕步伐,可耳邊捕捉到一絲不尋常的聲音。她挑眉,抬頭往前看去。
有人背對著殿門坐在池中,熱霧渺渺間那人只穿了件雪白裡衣,沾了水貼在身上遮掩不住什麼,讓她一時不知是該看那蝴蝶骨玲瓏有致,還是該看那單薄肩膀沾染潮濕粉色。
又也許是都不該看,該先關心一下躲在這裡哭的小狐狸。
她壓輕步伐,想著從後身嚇孟憑瑾。
可想要在天下第一面前隱匿腳步自然是痴心妄想,孟憑瑾上一秒還啪嗒啪嗒掉淚,下一秒抽泣聲一滯,慌亂遲疑眨眼睛,忽地潛進溫水中去。
耳邊安靜,唯余小小氣泡咕嘟咕嘟。
他直至憋氣不及,被人從水裡撈出,濕漉漉滴水掛在那人胳膊上,被抱著好一通笑話。
她為了撈人也落進這湯泉池中,衣服濕透貼在身上,倒是不見半點無奈影子,笑得肩膀顫抖,「老婆啊,哭就哭嘛,我又不是沒見過。」
邊這麼說著,邊用指節撫去他眼睫上的水滴,小狐狸滴著水低頭不說話,她無奈問,「昨晚不是跟你說了嘛,都是為了大局,再說那個也不疼,怎麼能哭成這樣子啊。」
孟憑瑾說出幾字,霧氣往她耳朵里擠,她沒聽清,不解歪頭要再問,卻見美人自己伸手要她抱,貼到她那刻委屈得要命,泣聲輕了又輕。
「總是黏你好像很不好,可怎麼辦、我…你不要不喜歡我。」
說完,懷中人顫抖難停,他將哭也藏起來,一聲聲抖動噎回聽得她心軟得一塌糊塗,摸上老婆蝴蝶骨,親親老婆耳尖,水珠弄濕了她的唇色。
顫抖漸漸平息,孟憑瑾的患得患被安撫好一些,她摟好老婆,淌著足足夠到腰上的溫水走到池邊去,邊哄道,「別哭了老婆。劍已經到手了。」
「之前冒充李還孤的是李還孤弟弟李還柳,李還柳天生厄命,藉此火鼎斬去了這天命,所以不需要任何人拿命去祭劍了。」
孟憑瑾不在意這些,聽她說話也心不在焉,就只纏在她身上埋頭不肯動,她拍拍脊背也不見人鬆手下來,有些哭笑不得,「黏我黏成這樣啊老婆。」
「嗯…。」孟憑瑾紅著臉胳膊要將她脖頸纏得更緊。
「不走。」她又拍拍。
孟憑瑾不鬆手。
她只好托著人往上掂了掂,側頭蹭蹭孟憑瑾耳尖,「老婆,我站不穩了。」
孟憑瑾軟綿綿哼嚀,這才慢騰騰從她身上下來,回到熱霧溫水中去,每離開一點都透著不情願,但她適時湊上一吻,落在美人泛紅眼尾。
暖和霧氣里,美人被哄得紅了臉。
都不知親上多少回了,老婆卻還是這樣臉皮薄,唉,哪有什麼最強的影子。
徐風知每每這時候都很想打趣一番,笑眯眯就是壞心眼作祟的前兆,但孟憑瑾對她那點心思洞若觀火。
一見她笑就難為情得要生些悶氣,抿著唇轉身攪擾池中水波漣漪,伏在湯泉池邊,綁在他發間垂在纖細腰尾的銀珠輕輕晃了晃,撩撥她心隨之一動。
他任溫熱霧氣擁住自己,歪頭枕在自己的手上,彎起眼睛看著要多乖有多乖。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本來散在身前的長髮剎那間隨著他轉過來的角度傾泄在身後,露出半張漂亮側臉朝她望過來,開口使她,「替我塗。」
她順著那目光給出的方位淌著水走去,是一排早已在池邊擺好的小瓷瓶。各式各樣,顏色也大不相同。
她拎起一瓶晃了晃,遙問那人,「哪一瓶?」
隔著霧氣,遠遠聽見湯泉里那人漫不經心地嗤笑,「你天天抱著我,認不出就等著我鬧吧。自己想。」
她凝眸盯了盯那些小瓷瓶,很快就挑好其中一瓶,回到老婆身後。
孟憑瑾挑開眼帘瞥了眼她挑出的那小瓷瓶,又枕著手合上眸子,怡然勾唇。
伸手剝落老婆濕答答的雪白裡衣,原本若隱若現的肌膚就這麼無遮無攔地現於眼前,脊骨上還有兩個昨夜的咬痕未能消退。
太多灼熱旖旎已經能從這一角窺見不少。
她打量了一眼被脫掉衣裳的孟憑瑾,他神色坦率,閉著眼時不時點點頭歪歪腦袋,沉浸在自己的神思里,看不到什麼難為情。
想想以往,解個衣帶某人就能大腦冒煙,耳朵紅得滴血。如今這樣淡然,果然是強了不少。
她跟著染上笑意,打開小瓷瓶那瞬冷淡疏離的清冽花香便四溢在溫熱池水中,混著霧氣變得媚色融融。
她喜歡這香氣,長舒一口氣鬆懈肩膀,「我之前討要寒枝雪你不肯給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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