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方瑅靈的外表太具有說服力,男人相信了一半——只要利用她,就可以威脅談亦過來和他們談。
男人躊躇地撥打了工廠負責人的電話,幾經輾轉,接通到了談亦那裡。
男人隱晦地傳達出想要談判的信號,告訴談亦,方小姐正在賭場的貴賓室做客,如果他希望她安全,就請過來一趟,聊一聊合作的事。
「你們還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談亦波瀾不驚地說,「要麼,十點之前送她回來,要麼,不用送回來了。」
不顯山露水的威脅,足以令人心驚肉跳。
當下,離十點只剩下二十分鐘。
男人連忙要去拉方瑅靈。
她雙手環抱:「是你們請我進來的,現在又要我走,有這麼容易嗎?我怎麼知道你們會把我送去哪裡?」
「我不會走,除非談亦過來請我。」
「別碰我。」
方瑅靈脾氣很烈,男人的手握住她的手臂,強行拽扯她,一陣噁心的感覺翻湧上來,在這個環境裡,她本就處在警戒狀態,直接反手回了一個耳光。
手錶在男人臉上擦出血跡,他用當地的語言罵了句髒話。
本來就是方瑅靈叫他們去找談亦,她如此篤定,他們還以為她是談亦什麼重要的人。
結果打完電話後,他得知她只是談亦的助理,他不僅沒有和談亦講成條件,反而被她害得崩盤了。
男人被她激怒:「你只是個他身邊的小角色,傲什麼。」他破罐子破摔,「既然談總說,遲了就不用送回去,那就由我們來處理吧。」
男人的手下將方瑅靈從室內架到了車上。
車輛在顛簸的道路上行駛,過了二十分鐘後,她的肩膀受到粗暴的推力,整個人摔下了車。
她的手腳被路旁
尖銳的石頭劃傷,車上的人沒有理她,關上車門,駛離現場。
荒無人煙的寂靜籠罩著這片原始的土地,野外一片漆黑,目之所及,沒有任何來自人類世界的光亮。
海風濕潤,微鹹的腥味和泥土的味道混雜在一起,方瑅靈的手機信號為零,她不辨方向地走著,真正體會到什麼是叫天天不應。
方瑅靈走了許久,她累得蹲在一棵樹下休息,聽到不遠處動物的低聲吠叫。
島嶼本就與世隔絕,這裡又是島上的荒涼之地,就算她被野外的動物分食而亡,可能也不會有人發現吧。
她什麼都不怕,除了死亡。災難性的悲觀幻想在她腦中不斷演化。
夜晚,島上的溫度降低,天空下起微雨,她衣著單薄,饑寒交迫,隨著時間流逝,精神和體力都被恐懼侵蝕。
忽然有一道燈光打在她臉上。
她起初被燈光刺得睜不開眼,在模糊的視野里,有一輛越野車駛近,停在她面前。
細雨在車燈前,就像銀針墜落,男人從駕駛位上下來,他穿一件黑色的襯衫,幾乎與涼夜融為一體。
方瑅靈終於看到了熟悉的人,就像方才驟然被光照亮:「談亦!」
關車門時砰的一聲,談亦冷著臉,三兩步走到方瑅靈面前,抓住她的手臂,開口便是嚴厲地斥責:「我沒有和你說過不要來印尼?我沒有說過不要離開園區嗎?——現在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你就滿意了是嗎?」
談亦一直很有教養,面對她之前屢次的出格行為,都情緒穩定。
今天是第一次,他的語氣又冷又差,握著她胳膊的力道失准。
她應該慶幸,那伙人還有求於他,只小懲大誡,不敢真的把她怎麼樣。
方瑅靈痛得抽氣,第一反應就是回擊:「你都找到我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這麼凶幹什麼?!」
她大聲吼回去,就像往湖水裡扔了一塊大型的石頭,水花高高濺起之後,水面的波紋一圈圈地往外漾。
在寂然的荒野,兩人的聲音在風裡擴大又消散,最後,靜的更靜。
談亦問她:「那如果我沒找到呢?」
方瑅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喘著氣,還在瞪著他,流露出落難後又被責問的怒氣。
「你就不能,不這麼凶嗎?」
.......
雨絲飄進她的眼睛裡,受到外來刺激,眼睛微微有紅血絲。
不僅是煩躁而已,但無論如何,談亦慢慢壓住自己的情緒,他沉默著,脫下外套,披到方瑅靈肩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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