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延慶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眉,「可能是要這樣吧?不如,我們現在來試試?」
「我在說正經的話呢。」趙文青一聽他這語氣,就知道對方又不正經了,推了推人,「你覺得到底會是什麼原因?」
「我說的也是正經話。」
他看著妻子這副認真的模樣,想起從前自己說的話,語氣還有點酸溜溜的,「怎麼樣。現在是不是輕鬆許多了?從前我說得再多,比不過女兒的三言兩語。這下,可以安心了?」
自從女兒說了那番話後,趙文青壓在心中的石頭勉強墜了地。
這幾天,她有意觀察女兒的態度,發現她自那天說過那番話後,便再也沒說什麼了。
一切都和往常一般。
甚至於這件事並沒有明著提起,就算她想問點什麼,也無從開口。
幾次欲言又止,被女兒發現後打斷,而後非常自然地轉移掉了話題。
漸漸的,她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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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珈禾不是沒發現趙文青的舉止,不過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將自己發現的
那本日記的事情告訴爸媽。
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她會永遠將這個秘密爛在自己的肚子裡。
那天早上同媽媽的那番話。她明白,其實媽媽聽見去了。彼此之間心照不宣。
雖然自己也很想用直白的語言告訴他們,不用顧及自己。就算他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就算從前發生了許多難言的事情,都沒關係。
只要相愛就好。
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在沒有經歷過他人的人生時,沒有權力對其做下的決定指手畫腳。
媽媽瞞了自己這麼久,估計自己內心也很不好受。而她,只有什麼都不說,才能不撕開那層隱秘不宣的秘密。
可得告訴他們,真的不用太過在意自己的看法。不要因為她的想法,而束縛住了自己的行為,這就好像一層無形的枷鎖。
如果她什麼都不做的話,可能媽媽就會打算戴著這個枷鎖一輩子了。
沒有人喜歡被束縛的滋味。
好在,他們幸福就好。
沒什麼事,比這更重要了。
今天早上的話,她想媽媽其實也都已經明白了。
只是大家都不戳破,一切都維持原樣。從前無法理解的行為,在這一刻也都有了解釋。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爸爸還真就毫不顧忌了。在家的短短一陣子,雖然媽媽還比較矜持,可是爸爸就跟放飛自我一樣。
她現在越發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瓦數鋥亮的電燈泡,在這個家中,她就是橫在兩人恩愛的大燈泡。
明明距離開學只有不到一周的時間了,可她卻覺得時間好難熬、好難熬。
這下三不時地跑回爺爺奶奶家,尋求短暫的『庇護』,也都開始變得無人在意了。
果然,爸媽恩愛起來,孩子就像從垃圾桶撿來似的,無人在意。
不過也正好樂得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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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就快熬到新生報到了,蔣珈禾覺得自己終於可以解放了。報導前幾日,收拾開學需要的行李時,都變得勤快許多。
不過大部分的東西,還是在上海那邊購置。而且,爸媽在學校附近給自己也購置了房產,前陣子已經托人收拾過一番了。
到時候過去,如果不想住宿舍,直接拎包入住小區,也是可以的。
所以,東西收拾起來也比較快。
「寶貝,你就這麼想去學校嗎?」趙文青站在門前,看著女兒用手機放著音樂,歡快地哼起歌曲,「距離報導還有幾天,不用這麼著急收拾吧。」
蔣珈禾:「那不是馬上就可以交到許多新朋友了,還是比較期待的。」
「對了,我到時候上學了,就不怎麼回來了。」她說,「等放寒假了,我再回來。假期里,我要到處旅遊,還要開始營業我的社交帳號。」
「隨你自己。」
蔣延慶原本沒打算過來,不過趙文青一聽,就不樂意了。晚間吃完晚飯,在書房處理了一會公務,就被她拉著過來了。
此刻,他脊背靠著門框。看著忙前忙後,像是一隻即將飛遠的蝴蝶般的女兒,抬手捏了捏眉心,「你只要別在外,給我跟你媽闖亂子就好。上海不比北京離家近,自己在外,要是有什麼不愉快的,也別憋在心裡。」
「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