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還這般不知羞恥!
洛知泠知道他看不上太子,看不上皇后,看不上何家,但那又如何?
何家若真生事,洛王府保不齊也得吃虧。
雖已開春,但氣候還是有些泛冷,洛知泠便沒騎馬,安排了馬車,兩人一同前往了。
京畿營地和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氣氛卻有些肅穆,操練聲已然能傳到營地入口,可見上位者心思。
若說只是備不時之需,那操練聲也不會不絕於耳了。
營地守門的侍衛見到洛知泠帶人來,起初是想攔的,但瞧見對方身上那艷紅的衣裳,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默默放行了。
洛世子先前怒闖營地,手刃一名士兵,陛下只是口頭斥責,並不曾給出任何實質性的懲罰,甚至連「不許他進營地」這種話都不曾說。
陛下不說,他們自然也不會多嘴。
洛知泠帶著他朝自己營帳走去,總得做做樣子才行,若是他一來便往武器庫走,豈非是要讓人疑心,何況先前為著能讓他們先熟悉武器,他之前也是見過的,可以先說給他聽。
「是用火藥製作的?」洛知栩這下是真的來了興趣,先前在醫書古籍上倒是看到過硝石和硫磺的用處,約莫是混合便會爆炸。
洛知泠點頭:「那東西威力極強,用投石器投出,也可用箭矢射出,若是炸裂,能傷敵一千!」
洛知栩:「可是二哥,陛下讓兵部做出這種武器,我總覺得不簡單,若是上戰場,你可定要小心些。」
「如今你倒開始想這些了,且不說北闕尚無此意,便是真有此意,你哥哥我身為武將,自然不能倖免,何況若能保家衛國,便是死傷,亦是榮耀!」洛知泠拍拍他肩膀,說的蕩氣凜然。
洛知栩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可他卻是知曉,二哥願參軍,並非是要保衛大梁,無非是因為大梁有洛家,所以大哥在朝廷鞠躬盡粹,他便要在軍營死而後已。
留下他,因不能嶄露鋒芒,所以只能躲藏。
他不禁開始回想陵九曾經和他說過的話,他出生時天象異常,所以洛王府為抱住他,必須得做些什麼。
父母又是和誰,交換了什麼?
話說回來,他倒是有些日子不見陵九了。
「洛王府榮耀加身,只怕會功高震主,哥哥萬事都要當心,北闕雖未有動靜,但今年頻頻鬧事,恐怕也是在籌謀著。」洛知栩說著嘆了口氣。
洛知泠被他逗笑:「你何須擔心這些,你只撐好洛王府便是。」
「我會的。」洛知栩點頭。
要看新武器,必然得有將軍或者朝廷的手信,但眼下和他要手信的就是副將,洛知栩就必須得拿出點其他東西才行。
洛知泠只是離開一日,到時不知已然看管這般嚴格了。
「不如——」
「這玉佩可行?是攝政王與我的手信,本世子此次前來,王爺特意詢問過。」洛知栩將一枚刻著「秦」字的玉佩遞給他。
玉佩玉質溫和,還是養人血氣的血玉,雖瞧著不是攝政王的東西,可上面的刻字卻不容作假。
營地的人自然也不會特意去詢問攝政王,營地副將便放行了,甚至為洛知栩介紹起來,似乎也是想讓他轉述給攝政王。
「這些火藥丸子,都是小心存放著,若是受到劇烈鎮壓,定然會炸在此處,這玩意兒就是到時候綁在簡上射出去的,快且狠!」
「在投石器上放置的則是更大些,製作倒都是相同的,只是一大一小,倒是都方便,這玩意比石頭好用多了,先前只知道煙花能炸,這會也能用到軍中了!」
副將興致勃勃的為他講述著,看著武器庫的存放數量,洛知栩莫名有些緊張,這些東西若是都炸了,他恐怕的要屍骨無存的。
他笑笑:「這些倒是不錯,來日若是有他國來犯,有這些東西在,定能大獲全勝。」
「這是自然。」副將很得意,還未上戰場,已經開始幻想勝利了。
可若是有可能,洛知栩希望這些東西永無用到的時候。
只是看過這些,洛知栩更加明白,陛下想開疆拓土之心,已經藏不住了,北闕的鬧事也許並沒有讓他煩憂,甚至覺得這是機會。
開疆闢土,勢在必行。
洛知栩並不準備在營地多逗留,他的本意只是想藉著武器,看看陛下的心思,著實讓他驚訝了。
和洛知泠說過,便準備離開回府了,可誰知在營地門口,便偏偏碰上了何銳。
之前那事後,何銳被何文遠拽著去洛王府登門道歉,再不敢出現在洛知栩面前,再加上兩人志向不同,不故意,還真是碰不到。
因此,此刻何銳一看見洛知栩就嚇的跳腳了。
「你怎會在此!」何銳咬牙,怕歸怕,相看兩厭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