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給我一百兩!」小廝自認為是獅子大開口,說這話時還偷偷觀察著他們的神態,在看到方才說話的少爺面不改色的掏出一沓銀票,他當即便驚了。
「給你五百兩,鑰匙拿來。」司韶說。
小廝徹底愣住,他只是太守府最低等的小廝,他能來這裡看守送飯,也只是太守大人隨手一指所為,他貧窮一輩子,哪裡見過這麼多銀子?
只是,他如果真的把這些人放走,自己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但這麼多銀票……
印宿白明白他的想法,他輕聲道:「太守不會只讓你看著我們,你可以先把鑰匙留下,等換其他人的時候,我們再走,銀票給你。」
「真的嗎?」
「那自然,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司韶說。
小廝重重點頭:「好!」
他將柴房門的鑰匙遞出去,又從司韶手中拿過銀票,便快速離開了。
第二日。
小廝本就是隨手被指過來的,清晨再來送飯的人就換另一名小廝,模樣刻板嚴肅,一瞧便知曉,是只會聽主子話的人。
洛知栩幾人也沒理會他,左右他們此時不會在飯菜下毒,隨便對付兩口都夠他們養精蓄銳了。
冬樹和夏柳倒是可以直接破門而出,但那樣動靜太大,若是被太守府侍衛發現,恐怕就要硬拚硬了。
因此,只能用比較溫和的方法。
深夜。
柴房外安寂若無人。
柴房內的人挨個坐起來,冬樹透過小門盯著外面的動靜,夏柳則是拿著鑰匙去開門,鐵鏈發出的碰撞聲,在悄然無聲的深夜顯得異常清晰。
但好在,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夏柳順利將鎖打開,輕手輕腳把鎖鏈都放在地上,洛知栩輕聲阻止她:「等我們出去後,再把這裡鎖上。」
「是。」
柴房本就在後院,平時就是不起眼的地方,深夜就更不會有人出來。
把柴房鎖上,夏柳在前探路,冬樹則在最後。
順利走到後院門口,就在夏柳即將用力破開後門時,一支箭直接劃破寂靜刺在木門上,夏柳微微移動,才躲過。
緊接著,整個後院都亮了起來。
「幾位公子是要去哪裡?」太守面帶微笑看著他們,整個人都透著運籌帷幄的氣勢。
該死。
洛知栩緊緊盯著他,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這周圍都是對方的人,硬闖是出不去的。
太守拿著火把步步逼近,視線在洛知栩幾人臉上來回打轉,他笑:「梁京城傳來消息,要下官好生款待幾位,要走怎麼不與下官說一聲?」
「誰給你傳消息?把聖旨拿來,本世子倒要瞧瞧是不是陛下親筆!」洛知栩死死盯著他,這老匹夫都和梁琮勾結了,只怕真不能善了了。
「誰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官按命辦事,來日便會飛黃騰達。」北原太守忍不住笑起來,似乎已經預想到自己做高官的模樣。
司韶忍不住冷嘲熱諷:「蠢貨!兔死狗烹是帝王慣用的伎倆,你不會真以為,你幫他奪得皇位,便能對你青睞有加,只怕來日便要成為刀下亡魂!」
北原太守表情驟變:「若非主子要留你們性命,你們此時早就成為我的刀下亡魂了!」
洛知栩卻好以整暇的看著他,勾唇輕笑:「你既這般有本事,那便試試看,只是本世子倒是想問問你,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需要遺言的人是你!」太守怒呵,「來人,砍去他們的手腳,本官倒——」
一把匕首悄無聲息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洛知栩揚起唇:「你來的有些晚了。」
「路上耽擱了。」秦御將太守打暈,快速走到洛知栩面前,「可有受傷?這些時日辛苦了。」
「無妨。」洛知栩抿唇,悄悄翹起唇角。
秦御帶來的人快速將太守府的侍衛解決掉,將北原太守關進了之前的柴房中,連帶著他的妻兒一起。
此時情況緊急,他們無法在這裡多逗留,來的路上曾解決掉一隊,再耽誤下去,恐怕梁琮就要派御林軍來捉拿他們這些所謂的「叛賊」了。
洛知栩蹙眉:「那他們怎麼辦,若留著性命,他們定然會聯繫梁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