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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福憑藉著其天生的力大無窮以及出色的武藝很快就受到了軍營中士兵的認可。人們提起他時眼裡洋溢著希望的神采,似乎盼望著這位「少年將軍」能帶領他們將敵人擊退,永不敢再犯,還百姓一個安寧。

而齊祿,則成為了他兄長的襯托。可齊祿並未對此感到不滿,他欽佩他的兄長,認為他合該是那天上的烈日,奪目耀眼。而他甘願做那白雲,襯托出太陽的不凡。

可後來,一切都變了。

因為一次意外,他們兄弟倆意外與軍隊走散。

他們迷失在了一片小樹林裡。那晚的雲層很厚,月光昏暗,時有時無,可他們不能在原地坐以待斃。身後還有敵人,而身前是回家的路。

可他們被困在這裡,不知道究竟哪裡才是前進的方向。

這裡的樹林意外的茂密,樹幹很粗,其枯枝在月光的照耀下,在地上投下了可怖的黑影,隨著月光的一明一滅,這些黑影也會隨著閃爍,看起來就是話本中的鬼影一般。遠處還時不時能聽見野獸的叫喊。

這讓兄弟兩人更恐慌了。雖說他們上過戰場,可說到底兩人也只是半大的孩子,遇見這種情況能壯著膽子,互相攙扶著對方走下去已經實屬不易。

兩人一點一點地摸索著前進,可是月光越來越暗,兩人快要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了。

就在這時,齊祿因為沒有注意到腳邊的一個小坡,一腳踩空,他下意識地驚呼出聲,眼見就要滾落下去。

聽見聲音以及手上傳來的拉扯,齊福回頭一看,卻乍然發現那小坡下面隱隱有寒芒閃過。

他瞪大眼睛,原本飢餓交加快沒力氣的他,硬是在危急關頭爆發出力量,憑藉自己的一身蠻力,生生將齊祿扯了回去。

可代價就是,他自己滾落了小破。

膝蓋上傳來的疼痛瞬間就將他淹沒,齊福臉色瞬間就白了,背上全是冷汗。可他知道,他不能喊出聲,不然就會被敵人找到。

他一咬牙,將手臂塞在嘴裡,一時間,眼淚混著鼻涕全都糊在了衣服上,一絲血腥味也慢慢溢到嘴裡。

齊祿被突然一拉,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向後跌倒在地上。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立即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向坡下走去。

枯枝劃破了齊祿的手臂,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可齊祿全然不顧。

等他下了坡,才發現一個捕獸夾死死地卡在齊福的膝蓋上。想來是附近的村名為了抓捕野獸這才布下的。

齊祿瞬間就紅了眼眶,他嘗試著掰開那個捕獸夾,可即使他用力到只見發白,十指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那個捕獸夾還是紋絲不動。

他的力氣太小了。

齊祿一時之間晃了神,他該怎麼辦。

他看向遠方,隱隱似乎有些光亮,可能是附近住的獵戶……也有可能是敵方的軍隊。

齊祿打算去賭一把。

可當他站起身來,一隻冰涼的手拉住了他。

齊福因為失血過多,體溫正在迅速下降。

「弟弟,不要走,我冷。」齊福哆嗦著說出這句話,他實在是太冷了。可他的心裡卻更加不安,受傷的那條腿已經沒有知覺了……

他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齊祿聞言,用袖子擦了下臉上的淚水,他脫下外袍蓋到齊福身上,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傷口,貼著他坐下,努力將自己的溫度傳遞給他。

兩兄弟就這樣在山坡下睡了一晚。

清晨,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

兩人瞬間警惕起來,心驚膽戰地望向不遠處灌木抖動的地方。

一個粗獷的男人從黑暗處走出,他皮膚黝黑,一身獵戶打扮。

齊福和齊祿這才小心翼翼地鬆了口氣。

那男人熟練地走到放置捕獸夾的地方,看見竟然是兩個小孩子的時候失望地「嘖」了一聲。

齊祿看著他高大的身軀有些害怕,不過還是壯著膽子出聲:「那個……我哥哥受傷了,你能不能把捕獸夾解開……」

那獵戶這才覷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齊福,隨後蹲下,粗魯地將捕獸夾解下。

一夜過去,原本的傷口早已凝固,可隨著那獵戶將捕獸夾的利齒從他膝蓋上抽出的時候,傷口再次崩開,血液爭先恐後的流出來。

齊祿看著滿眼都是心疼,他扭頭問那獵戶:「請問有傷藥嗎?」

誰知那獵戶理都不理他,罵罵咧咧地走遠了。

天光乍破,金黃色的光芒從山頭後緩緩升起。

齊福借著光亮,才看清他們跌落下來的那個小坡究竟是何構造。只見這個小坡,看向遠處的時候其邊緣基本上形成一條直線,唯有齊祿昨晚踩空的那一腳,有了一個凹陷。

而凹陷出對應的破下,有一節斷了的灌木枝幹,再聯想到不久前下過的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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