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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和牌規則,薛潮再講過程:

「每隊起手13張牌,再次檢定摸到的牌,只能替換一張牌,棄掉其餘牌,也可以棄掉所有新摸到的牌,直到和牌。」

「還差一張牌就和牌時,需要『叫聽』,就是你們聽牌了。」

薛潮轉回和五毒隊伍單獨溝通:「所以你們現在需要棄一張牌,才能繼續『摸牌』。」

檢定就是摸牌,打出去一張牌,和牌前維持只有13張牌,才可以再次檢定。

那伽沒動,裹布男甲便將「八餅」拖進天池,羅盤旋轉,八餅就消失了。

然後隊友的1D3就來了:

【1D3=2,理智-2】

又記入一張新牌「二條」,這次打掉了之前的「七餅」。

裹布少年動了動,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像肉身里溫養的靈魂壓不住這副身軀,頓時失去平衡,跌倒。

紙人男乙立刻跑去扶起隊友,對領隊一點頭,扶著紙人少年走向北門。

那伽在他們經過時,摸過他們紙做的後衣領,兩條銀紋活蜈蚣就掉進去,靈巧地鑽破紙人,咬住紙人里的頭髮。

一高一矮兩個紙人先回到染坊,從阿芸父母那兒拿走她生前的一些物品,還有一打空白的符咒、據說趕屍需要的東西,全放進最初的麻將箱。

這對夫妻準備得這麼周全?好像他們知道怎麼做,就等專業的人去冒險。

打探的任務留給隊友,他們邁出北門,消失在風雪裡。

出了村子,紙人少年又摔倒了,風雪沒再變大,卻像洞穿他的耳膜,他在雪裡滾了兩圈,慢慢爬起來,找回一點四肢的感覺。

但還是難走直線,他默默牽住隊友的紙衣角。

隊友確實方向感好,但在群山里,也很難找到路,何況他們也不知道去哪……他們就是北邊來的,沒看見屍體。

紙人男乙完全靠山在記路,繞了兩座狹窄的尖山,又回到了原路。

他對著記號皺眉,額頭髮出紙張褶皺的聲音。

這麼下去不行。他問隊友的看法,少年坐在箱子上,指向遠處的一座雪山,北邊這一片最高最遠的山。

也是紅土最多的山,蜿蜒而醒目,像雪山未痊癒的一道道傷疤。

於是他們向那座山進發。

阿芸應該死了很久,雪下個不停,屍體早被雪埋住了,他正想到附近過一個偵查,但真走進那座山的周圍,他發現根本不用。

她沒有被雪掩埋。

天是慘白的,下著慘白的雪,山與大地被鋪成慘白,而她嫁衣如血,倒在茫茫一片白里。

*

東門。

「……所以他們為什麼不肯走?」四人圍住一排衣服,心裡毛毛地小聲議論,「衣服都找到了,屍體融進土裡我們也沒辦法,難道要愚公移山?」

領隊眨眨大小眼:「我覺得他們的錢被搶走了,這幾個老賭棍——看見那幾個盅了嗎?去賭錢的,但咱們找到的布袋錢包都是空的。」

「都輸光了吧,賭狗一無所有啊。」

「你不覺得這句話放在調查團本里,把咱們所有玩家都罵了嗎?小心骰子女神送你大失敗。」

蒲逢春檢查幾個玻璃盅,薛潮的骰子應該從這裡拿的,她嘀咕著調侃一句:「錢不會是你拿的吧?」

建立骰子系統,薛潮的確可以和所有玩家溝通。

但也意味著他的意識又分開了,雖然沒有作為「ai」時那麼徹底,也讓他煩躁。

不禁要給所有人過檢定,而且過檢定也是有依據的。

比如給五毒的裹布男甲過靈感的時候,是他先通過骰子這枚媒介,感受到了異常……那怪異先順著骰子攻擊他這個無辜的守秘人,他才給玩家過了靈感。

過了靈感還不算完,脂粉香和女人尖叫也沒有落下他。

他雖然沒有作為玩家的骰子系統,但他覺得自己的理智才是整場遊戲最危險的。

……比如現在,他其實沒聽到蒲逢春說什麼,她沒要檢定,也沒問規則,但他感受到了異常。

於是意識自動牽過去,就聽到了蒲逢春的嘀咕。

他冷笑一聲:「過靈感。」

第125章

【「靈感」檢定結果為:43/50, 成功】

……

一排衣服鋪在雪地,一個挨著一個,雪填補它們之間的縫隙, 像一張大布上繡的蜿蜒白花紋。

蒲逢春忽然覺得這些衣服有的地方在發亮,像黑暗裡的螢光粉,有的地方藍,不透氣的濃藍, 有的地方紅,鮮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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