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雪沒想到是這麼個任務,錯愕:「可他們沒有勾結異族人吧?」
這帽子扣的也太大了。
而且……
「背後之人不是……」死了的李茂和把持後宮、手握新帝的陸氏與太后麼?
這怎麼繩之以法。
「你以為京中那些老狐狸猜不到?」夏樞冷笑:「就是讓他們給一個說法罷了。」
紅雪理解不了:「但這不是在誣陷麼?」
夏樞:「……」
紅雪打仗殺人是很厲害,但論起陽謀陰謀,心眼子著實不太夠。
如果是景璟,可能已根據他的命令反推出他們的處境,幫著給他的計劃添油加火了。
之前朝廷命令褚源班師回朝的聖旨上說戰事告一段落,該給眾將士論功行賞了,要求褚源必須班師回朝,但回朝之後,朝堂上卻沒再提這件事,一直壓著北地之事不議。
夏樞不得不猜測有些人別有打算,且不安好心。
自然,夏樞也要留一些心眼子,給己方加碼,以便最壞的情況發生時可以自保。
不過這些事尚不明朗,夏樞只是猜測,不好解釋,只能道:「……你去辦就是了,鬧得越大越好,最好讓京城人茶餘飯後都在討論這件事。之後,你會明白的。」
紅雪想說些什麼,但見他神情堅定不容質疑,猶豫了一下,還是吞下了諸多「為什麼」,接下任務:「……是!」
…………
馬車在府門口停下時,褚源正好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身後跟著顧達。
「中午沒在二叔家用飯?」褚源走近了,沒讓下人放腳凳,直接一伸胳膊將夏樞從馬車上抱了下來,輕輕放於地上。
摸了摸夏樞的手,發現有些涼,便牽著一起朝府中走去。
夏樞反手也摸了摸他的手,覺得暖暖的軟軟的很舒服,就兩隻手一起塞他手心裡,以一個彆扭的姿勢邊走邊好奇道:「你怎麼知道?」
褚源表情頓時一言難盡。
這貨每次回娘家都喝酒,還一杯倒,回來就醉醺醺的,一身酒氣。
挑了挑眉,斜眼打趣他:「路過的螞蟻如果有鼻子,恐怕都清楚咱家王妃在沒在娘家用過飯。」
夏樞瞬間懂了,開始裝傻,嘿嘿笑:「這螞蟻好生聰明,怕是要成精了,不如逮住炸了,送給褚洵吃怎麼樣?補腦。」
褚源:「……」
紅雪顧達:「……」
褚洵褚小將軍知道你這麼調侃他麼?
褚源嘴角抽搐。
之前還擔心夏樞若知道王夫人遺信內容,會不會對褚洵有一些心緒變化。
現在看,白擔心了。
夏樞哪裡會有心緒變化,他的言行思維完全是把褚洵當成小屁孩去了。
夏樞不曉得自家夫君的腦內飛醋,開過玩笑後,就說起了正事兒。
他把二叔家遇到的事兒簡略快速地說了一遍,道:「二叔和鴻弟都受了傷,他家沒有丫鬟婆子幫手,所有事都要二嬸操勞,若招待我,有得忙碌,我尋思還是不讓她勞累了,推說有事,就回了京。不過我瞧著二叔的傷有些嚴重,需得找個精通醫術的大夫好好看看,精養一番。」
「那明日讓宋大夫過去瞧瞧,正好他給舅公看過診後,可以直接過去蔣家村。府里的丫鬟婆子,挑幾個手腳勤快的送過去,給二嬸搭把手,減輕一下她的負擔。」褚源對夏家二叔二嬸印象一般,不過是夏樞的親人,他願意做些幫襯,平淡自然地道:「還有銀子,你拿些予他們,後面不管是雇婆子還是看病,都方便。」
「我知道,今日拿了一百兩給二嬸。」夏樞本想說丫鬟婆子不必了,去了二嬸家也沒地方住,但略一思索又把話吞了下去。
二嬸家沒地方住,老夏家卻是空的。
他道:「那就暫時安排一個丫鬟一個婆子吧,到時候住我過去的房間裡。」
褚源這才有了波動,抬眼好奇看他:「你倒是不介意。」
夏樞眼睛一轉,就知道他什麼意思,捏著他的手指,調戲道:「那是因為我只在乎你啊,若是你的床給人睡,我得哭的昏天黑地,把你的床板揭了,走哪兒帶哪兒,誰碰揍誰。」
褚源:「……」
他嘴角抽了抽,捏住夏樞的臉擰了一下:「油嘴滑舌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