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機會。」
「我哪怕是將瓷燒的再美,再好,那些瓷的價值,終究還是人所賦予的。」
「師父燒了一輩子的瓷,名動九州,聲揚四海,可也只是一個所長。」
「我哪怕是超過他,我又能得到什麼?」
「所長?館長?還是某某大拿,某某大師的頭銜?」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得罪了一個高官,他想讓我滾蛋,想讓我身敗名裂,我能自保的概率能有多大?」
概率有多大?
那當然是......萬不存一。
對面是趙守錢白到嚇人的臉,葉青釉摩挲著這幅軀殼手指上久違的老繭,緩聲道:
「我沒有機會,阿爹。」
「我從來就沒有選擇的機會。」
第332章 番外一同類(18)
阿爹,一個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稱呼,也絕對不是葉青釉該對自家師兄的稱呼。
但,葉青釉真的累了。
累到有些意識混沌,疲憊不堪。
累到有些懷念夢中那個寬厚仁善,袒護自己的阿爹。
但——
長留或許說的沒錯,今生,或許真的是所謂的轉世。
無論容貌變成什麼樣子,無論身材神態變成什麼樣子,一個人的脾氣秉性.....
或者說,『魂魄』,總不會輕易更改。
那就意味著,面前的人,還是那個給了葉青釉些許真心慈愛,可也糊塗到了極點的糊塗鬼。
糊!塗!鬼!
葉青釉抬起眼,對上的就是面露怔愣的趙守錢。
趙守錢顯然被剛剛葉青釉對她的稱呼震住,好半晌,才手忙腳亂的站起身:
「青釉,我真的沒有想過.......」
怎,怎麼一切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明明,明明之前所想,與現在完全不同啊!
葉青釉怪笑了一聲:
「你不是沒有想過,你只是覺得我比那個人要厲害一點兒,所以我就得『寬宏大量』,得在一切發生之後,做出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模樣原諒對方,甚至還得退避三舍.......」
「簡單來說就是,我厲害,我活該吃虧。」
「可我又不欠他什麼,憑什麼要我讓?」
趙守錢頹廢的坐在位置上,又一次不說話了。
葉青釉慢慢收束手指,最後推動輪椅,往門口行去。
身後,多年的老師兄又開口喚了一聲。
這一聲很輕,卻摻雜著無數的糾結,痛苦。
葉青釉頓了一下,但沒有回頭。
前塵與喧囂終究是被隔絕到了耳後。
此後的每分每秒,都是十足十的煎熬。
而這痛苦的由來,無非源自于越縝。
此世的越縝。
不知是前世越縝比葉青釉死的早的緣故,此世的越縝,醒來的也足夠早。
或者說,已經搶占了所有的先機。
有他在,有長留,錢三,這些顯然已經大致知道她目的的人存在,她沒有辦法從越縝的墓葬中得到一大筆金錢,沒有辦法做很多事情。
有他在,她對本已經唾手可得的骸骨,也開始惴惴不安。
畢竟,那群人已經研究過鴛鴦水盂,不可能不知道同墓葬出土的其他遺物。
葉青釉怕遇見阻攔,更怕自己將明禮再次埋葬之後,越縝那個瘋子會追蹤到下葬的地方,然後將骸骨再一次的挖出來,用以威脅。
但——
事實證明,葉青釉對越縝的懷疑,還是太中規中矩了一些。
越縝這人的瘋癲,甚至連同床共枕十年的人都難以真正猜測出來他想要幹什麼。
因為,比越明禮的骸骨更早到葉青釉手上的,是越縝的骸骨。
或者說,前世的越縝的骸骨。
氣度平穩的男人站在葉青釉的家門口,見到葉青釉出來之後,招呼著同行的幾個黑衣男人將各自帶來的幾個密不透風的箱子放在門口。
每個箱子都不大,但顯然,分量不輕,有些甚至需要兩個男人合力才能抬動。
徐長留很平靜,直接將自己手中那個密封完好的紙箱遞給了葉青釉。
葉青釉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打開了紙箱,見到了那具已然面目全非的骸骨。
為什麼如此確定那是越縝的骸骨呢?
其實不單單是因為那是徐長留送來的東西,也不僅僅是因為這群人渾身的風塵僕僕觸動了葉青釉的直覺,也因為,這具骸骨,骨頭縫隙里,都瀰漫著一種從內至外的.......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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