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二選一。」魔尊對張子隱說,「你挑一個活,剩下的那個……死!」
第44章
此話一出, 張子隱的瞳孔瞬間驟縮,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身後其餘人也面色凝重。
沈渡江不識此人,當即面色一變, 上前一步,劍指魔尊厲聲道:「你是何人?與我師弟有何仇怨?何故將他擄走?」
「連本座是誰,你都認不出來,還真是有眼無珠!」
魔尊嗤的笑了一聲, 看似隨意一揮衣袖, 一股強盛如洪的氣浪,騰的瞬間拔地而起,足有萬丈之高, 化作一柄巨型重劍,夾雜著類似於牛吼般的龍吟聲。
在漫天星茫和呼嘯盤旋的塵土飛石中,迎面向沈渡江劈去!
沈渡江如今不過金丹境, 雖實力不弱,放眼年輕一輩, 難尋對手, 但在擁有千年修為,實力已至飛天境的魔尊面前,無異於是螳臂當車!
顧瀾夜神情大變, 同張家主雙雙出手。
張家主一邊施法,一邊趁機向身後眾多門生呵命:「結陣!」
唰—
唰——
伴隨著一道道光團從在場每一個修士身上飄出, 迅速在周身凝成護身結界, 又彼此之間相互融合拼接, 最終在頭頂凝聚成型。
轟隆一聲。
重劍狠狠劈向了結界,頓時如古廟中撞擊的銅鐘,發出了刺耳又嘹亮的巨響, 溢散出的靈力如潮水般向四面八方涌去。
罡風似利刃,在刺骨寒風中嗖嗖嗖地向周圍流竄,很快,周圍就一片狼藉。
烏景元有護身小甲護體,還算僥倖,並沒有受什麼傷,只不過在罡風划過耳畔時,皮膚微微刺疼。
而文姑娘,也就是玉奴就慘了,本就衣不—蔽——體,身負重傷,此刻被吊在懸崖邊上,宛如一個天然的箭靶子。
伴隨著一聲比一聲高的慘叫聲,大片大片的血水從他身上飛落而下。
有幾滴甚至都飛濺到了烏景元的臉上,眼裡,以至於他看什麼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像被一層血霧籠罩。
耳邊更是轟鳴聲不絕,似要震破耳膜不可。
唯一還算健全的感官,只有嗅覺了,鼻尖很快就被濃郁的血腥氣籠罩。
他的每一口呼吸,都嗅到了死氣。
「自不量力!」
魔尊冷冷一笑,兩手交錯,掌心的魔氣再度噴涌,形成一道道可怖的氣旋,周身如煮沸的開水,發出咕嚕咕嚕的水泡聲。
在場的門生中,不乏一些還未至金丹境的修士,在如此強盛的威壓之下,面色一白,頓時口吐鮮血,猝然倒地不起。
一個接一個,很快還能站著的修士就所剩無幾了。
「區區螻蟻之軀,也妄想蜉蝣撼樹!」
魔尊面容陰鷙,出手愈發毫不留情。
只聽卡擦一聲,結界上出現了一道裂縫,眨眼之間,那裂縫越來越多,越來越密,最終如同蜘蛛網一般,任憑顧瀾夜和張家主再如何苦苦維持,最終還是嘭的一聲,徹底炸碎。
顧瀾夜本身是個醫修,尋常不常打打殺殺,又一向散漫度日,修為自然不高。而張家主雖然看著上點年紀了,如今不過才四十多歲,哪裡比得上千年魔龍?
竟被震得往後退出數步,氣血一陣翻湧。
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張子隱也沒好到哪裡去,狠狠一擦唇角溢出來的血跡,冷冷道:「我不管你是誰!今夜你但凡動烏景元一根毫毛,我就是拼著自爆金丹,也絕不會讓你好過!」
「你不過區區一個金丹境,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魔尊嘲弄地勾起了唇,面對這些人猶如貓捉老鼠一般,姿態高高在上的,寒聲道,「你莫不是也想試一試,金丹被融的滋味?」
此話一出,張子隱的臉色唰得一下慘白無比。
在場其餘人哪裡還猜不出此人的身份?
不就是二百年前,因作惡多端,還縱容獨子在修真界行惡,被斂光仙尊降服,施法困於鎖龍井,於一年前,機緣巧合之下,逃出來的魔尊?
這一年來,魔尊都蟄伏在暗處修生養息,躲避玄門百家的聯手追擊。
最近的一次消息,還是四相門滿門被屠,傳聞是魔尊所為!
顧瀾夜神情大變,還是第一次看見魔尊的真容,心裡頓時冒出了一百個「臥槽」,還沒緩過神來,衣袖就猛然動了動,一條通體青翠的小蛇,嗖的一聲就竄了出來。
顧瀾夜手疾眼快,連忙抓住小蛇尾巴,將意圖衝過去救人的小蛇拽了回來,嘴裡忙道:「你老實點!別以為你是長條,魔尊也是長條,你倆就是本家了!蛇跟龍之間隔著一條天河!像你這樣的小辣條,魔尊一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