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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偷偷摸摸做一套婚服,藏在自己的寢殿裡,打算當作不久後,自己的斂衣。

驟然聽見哨子音,蒼溪行第一反應就是,烏景元又要哭求他改變心意了。

他不願再現身相見,生怕自己會心軟改變主意。

索性就無視了哨子音。

殊不知,這一聲哨子音,將是烏景元此生向他傳遞的最後訊息,也是他求生的信號。

雪越下越大了。

孔文臣腳踩哨子,一手掐住烏景元,狠狠將他提到了半空之中,看著他瀕臨死亡時,醜陋的模樣,臉上流露出了一抹獰笑。

「你剛剛莫不是向你師尊求救?哼,小廢物,小啞巴,你師尊早就不要你咯!」

「對了,你和你大師兄的那段影像,我也看見了,哼……你倒是挺會扭的,真是好不要臉!」

卡擦一聲,他毫不猶豫,直接就擰斷了烏景元的脖子,然後隨手把他丟在了雪地里。

寒風刺骨。

烏景元還沒有完全死透。

他靜靜鋪倒在雪地里,完全不能動彈了。

無比清晰地感受到,鮮血從自己身上各個角落涌了出來,很快,就把周圍的一片積雪都染紅了。

他眼睛最後望著的方向,是小哨子。

手裡已經感受不到小木雕的存在了,伴隨著體溫逐漸隨風消散。

烏景元眼前走馬觀花般,浮現出了很多畫面。

有痛苦的,悽慘的童年遭遇,也有遇見師尊后溫馨又美好的修煉生涯。

他就像一隻沒人要,沒人疼的小蟲子,頂著風刀霜劍,滿地爬來爬去,不小心衝撞到了別人,就會被一指頭無情彈開。

師尊仿佛從天而降的神明,輕輕把他捻起來,托在了掌心。

從那之後,他就有了靈魂棲息的軀殼,慢慢的,他長大了。

可是,他所擁有的一切,最終還是被收了回去。

在生命即將結束的那一刻,烏景元喉嚨里咕嚕嚕冒著血泡。

他想,原來愛上師尊,是這樣的痛苦,那如果還有來生的話,我再也不要遇見師尊了。

第49章

蒼溪行正坐在床頭, 低著頭聚精會神縫補一件衣服。

準確來說是一件法衣,也就是此前烏景元一直貼身穿的護身小甲。

法衣已經損壞過半,胸口處的符咒都碎裂開來, 跟蜘蛛網一樣,形成密密麻麻的斑紋,縫補起來並非一樁易事,更何況蒼溪行本身不是個心靈手巧的人。

握慣了長劍的手, 早就熟悉了劍柄的粗細, 此刻捏著細細長長的一根繡花針,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笨拙又滑稽。

光是穿針引線,他就足足折騰了小半個時辰, 用來縫補護身小甲的線,並非普通的絲線,而是取他的髮絲, 參雜著弦月之光,揉搓成一股後, 再浸泡在他的鮮血里, 如此形成的絲線才能和法衣上的護身符咒,完美融合。

明日徒兒大婚,他務必要趕在前面縫補好, 作為賀禮,送給烏景元。

只是不知為何, 蒼溪行一晚上都心神不寧的, 胸口處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 又悶又疼。

雖說尋常也是如此悶悶不樂,但今晚尤其難過得厲害。

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像是有個麻煩的小人在上面跳舞, 蒼溪行放下針線,抬手捏了捏絞痛的眉心。

驀然,外面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悶雷閃出的光亮,劃破夜空,穿透洋洋灑灑的白雪,伴隨著一股寒氣,嘭的一聲,沉重的殿門從外撞開了。

無數雪花卷雜著飛舞進來,吹得金絲楠木案台上擺放的銀盞油燈,火焰晃動,險些熄滅。

蒼溪行聞聲望去,就見殿門口立著一道人影,背著光站著,身後是漆黑如墨的雪夜。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瞬間認出了來人,當即放下手裡的活兒,輕聲詢問:「怎麼了,念念?這麼晚了還不睡覺麼?」

少年沒吭聲,在門口低著頭站著。

看不清臉上是什麼情緒。

蒼溪行怕外頭冷,再凍著他,就招招手,喚他進來。

等人靠近了,就見念念只穿著一身薄薄的寢衣,連鞋襪也沒穿,此刻光著的一雙腳上,還沾著不少積雪。

頭髮和肩胛上也是,垂著的眼睫濕漉漉的,看起來像可憐巴巴的小狗。

可見原本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不知何故突然跑來了,竟急成了這樣。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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