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您的冷漠疏遠,我始終保持著每日三省己身,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麼?
是不是我又說錯了什麼?
我到底怎麼做,才能讓師尊高興?
哪怕被您那樣幾乎是強——暴一樣的凌——辱作踐,我也不曾真的生您的氣,只會認為是自己不好,居然讓師尊動這麼大的怒。
可是如今,烏景元死去活來一次,像是徹底勘透了,他不需要考慮師尊高興或者不高興,只要自己高興就夠了。
掐著師尊頭髮的手,漸漸用了力。
五指緊緊扣住師尊的後腦勺,幾乎將師尊依舊清俊的臉,死死壓在水鏡上。
鏡面浮現出二人的身影,烏景元望著鏡中陌生的俊秀面龐,面無表情地說:「配我現在的模樣,算蒼仙尊高攀了。」
蒼溪行的瞳孔顫了顫,不敢去看水鏡,幾乎用一種哀求的語氣道:「鴻明從前縱然有再多不是,可他到底年幼無知,又沒有父母管教疼愛,行事有些莽撞無禮。可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放他一次罷。」
「蒼仙尊此話真是可笑!他年幼,他無知,就是他犯賤的理由?」烏景元冷冷道,「他沒有父母,難道我就有了?他可憐,我就不可憐了,對麼?」
就因為他不可憐,所以,他就應該被人活活掐斷脖子,跟死狗一樣橫屍街頭?
這幾乎是把身份徹底暴——露出來了,烏景元心裡煩躁,喉嚨一陣陣發乾,像是行走在荒漠中的旅人,急需汲取甘甜的水分。
而他或許水分的方式,就是抓起師尊的手腕,熟練地咬破皮肉和血管,鋒利的牙齒深深陷進去,大口大口吸食。
蒼溪行痛得眉眼都皺成了一團,卻始終沒有將人推開。
直到烏景元吸飽了,才沙啞著聲兒道:「景元,你怨恨師尊,就只管報復師尊一人足矣,若是能消你心頭之恨,你也可以立刻殺了師尊,可是鴻明他……」
「夠了!」烏景元狠狠一擦唇邊的血跡,再也忍受不了了,一把將蒼溪行推開,直接翻身赤著腳下了床,背對著他不耐煩地道,「蒼溪行!你認清自己的身份,你如今不過是魔界的階下之囚,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你以為我不想殺你?」他冷冰冰地說,「我只不過是還沒玩膩罷了。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你不願意做的事,自然有無數人爭先恐後爭著做!」
烏景元滿臉不耐煩,也不管師尊還被他五花大綁在床榻上,而自己此刻也衣衫不整的,就直接喚了人進來,冷冷吩咐:「去找十個……不,二十個美人過來!」
魔人應是,立馬下去辦了。
門外跪著的孔鴻明,聽了半晌兒的床——震聲,心裡直罵小魔頭是個變態,好端端地居然把他提來聽這些!
他又不是斷袖,也不好這口。
聽著房裡傳來男人吃痛的悶哼聲,腦海中隱隱都有畫面了,只覺得無比噁心,差點就要吐出來了。
趁著走了一個魔人,孔鴻明也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迅速起身,用鐵鏈纏繞著拳頭,狠狠沖一旁的魔人掄了過去。
嘭的一聲,將魔人重重打倒在地。
孔鴻明趁此機會,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撞開房門就沖了進去。
擒賊先擒王,只要他擒住了小魔頭,難道還愁逃不出魔界?
可當孔鴻明闖進房裡,看清床上人影交錯的男人面容時,瞬間目眥盡裂,臉上爬滿了震怒和驚慌,連呼吸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只見層層疊疊的紅紗帳中,蒼溪行幾乎渾身赤|裸地躺在床榻上,身上滿是琳琅滿目的刑具,那小魔頭是「上位」,一手掐著蒼溪行的脖子,一手扯他的頭髮,跟騎馬一樣,肆意在他身上搖晃!
從未見過斷袖之間雙修的孔鴻明幾乎被這炸裂的一幕,驚得快要暈厥過去。
尤其看見自己聽了一晚上床腳的主人公,居然就是自己最依賴,最敬愛的師尊,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像是被點燃的炮仗,孔鴻明面目猙獰,破口大罵了聲:「你這個畜生!」
就揮舞著拳頭沖了上去。
可根本沒能挨到床邊分毫,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打飛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