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場諸人都自顧不暇了,又哪裡有閒情逸緻欣賞別人尋歡作樂?
至多不過是在別人的浪|叫聲中,被刺激的越發失控。
張子隱狠狠啐了一口鮮血,伸手一把抓住蒼溪行的手臂,震怒地喚了聲:「仙尊!」
可就是這麼一抓之下,他突然驚覺有些不對勁兒,可還不等他意識到哪裡不對勁兒時,那白衣仙尊居然掙脫了他的束縛,手腳並用往床榻邊爬。
「仙尊不要!」
張子隱驚怒交加,下意識伸手阻攔,可蒼溪行卻跟鬼迷心竅一般,全然不顧他的阻攔,徑直爬到了床邊,隔著紅紗帳去撈小魔頭的衣袍。
小魔頭笑罵了聲:「你怎麼這樣不要臉啊?光看著就能發|情麼?」
然後一腳將人踹開。
張子隱的右眼皮狠狠彈跳,明明受辱的是蒼溪行,他卻有一種自己也在飽受折辱的錯覺!
並且再度伸手去抓蒼溪行,意圖將他從欲|望的漩渦中強拽出來。
卻再一次失敗了。
蒼溪行鍥而不捨地爬床,又被小魔頭不耐煩地踹開,約莫持續了半盞茶的時間,小魔頭才厭惡地罵了聲:「真賤啊。」
然後推開了懷裡的沈渡江,將蒼溪行拉上了床榻。
小魔頭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肆意將人按跪在床榻間,自背後抓緊男人的長髮,迫他高高揚起頭顱,露出的纖細脖頸上,赫然扣著一條繩索。
繩的一端被小魔頭纏繞在掌心處,被拽得緊緊的,猶如騎著一匹最下等的種|馬,不斷發出輕蔑的聲音:「駕,駕……」
而男人裸|露在外的身軀幾乎都嵌著銀鈴,肩胛,手臂,胸口,細腰,手腕和腳踝上也都纏繞著。
在這場折辱中,不斷發出清脆的叮噹響,這哪裡還有什麼仙門仙首的模樣?
分明,分明就是秦樓楚館裡最卑賤,最下等的妓女!
張子隱被自己這個念頭狠狠驚到了,甚至還驚慌地左右觀望,好在人人都忙著呢,沒人有空閒往這裡看!
他既驚且怒,認為蒼溪行真是自甘墮落,居然同小魔頭這般同流合污,當眾苟且,實在好不要臉!
與其苟且偷生,不如死了乾淨!
可等張子隱再度抬眼,用厭惡嫌棄的眼神望去時,卻見那床榻間的紅紗掀起,隱約可以窺見一副熟悉的清秀面龐!
而這個面龐是他此生都不會忘記的!
正是早已死去多年的烏景元!
張子隱心頭大驚,突然沖了過去,一把掀開床紗撲了過去。
卻不曾想撲了個空,重重跌趴在了冰冷堅硬|的地板上。
他腦袋混混沌沌的,身上持續傳來的鈍疼提醒他,這並不是在做夢。
可他明明看準了方位才撲過去的,怎麼可能會撲了個空?
直到身後傳來記憶中熟悉的笑聲,才拉回了張子隱的視線。
「你怎麼還是這樣沒用啊,張郎?」
烏景元清凌凌的笑聲,從床榻間傳來。
那床紗後面,隱約可見烏景元跪坐在蒼溪行懷裡,兩手勾著他的脖頸,用挑釁又輕蔑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張子隱。
張子隱驚恐又痛苦地發出了一聲「呃」,然後再度撲過去,卻又撲了個空。
這一回,他直接撲在了一把斜插在地面的長戟上,整個貫穿了他的身體。
猶如一條掛在屋檐下風乾的鹹魚,四肢都無法觸碰到地面。
大量鮮血從傷口中涌了出來,滴答滴答跟下雨似的砸落在地。
張子隱愣了愣,呆呆望著刺穿自己身體的長戟,有些難以置信地伸手握了握,冰冷堅硬的觸感,被血潤得濕漉漉的。
疼痛像是埋在身體中的爆破符,徹底炸開了,連綿不絕的疼痛像是尖銳的利刃,狠狠鑿著他的太陽穴。
鼻尖和口腔滿是血的滋味。
張子隱努力扭轉脖子,想再看一看烏景元的臉,看見的卻是烏景元主動捧著他師尊的面頰獻吻的畫面,以及兩人幾乎緊得沒有一絲縫隙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