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無忌。」蒼溪行寬慰他,還笑了笑,「你午時吃得少,這會兒只怕也餓了,可有什麼想吃的?」
不等烏景元回答,他就已經騎馬往一處水果攤子走去,隨意瞥了幾眼,見青棗挺不錯的,各個圓潤水靈。
「這棗是自家種的,可甜了,公子要不要來點?」
蒼溪行不應,只是垂眸詢問烏景元的意見。
烏景元無心吃棗,只想快快逃離這裡,又怕自己一張嘴,就是黏膩的喘|息,只好緊緊咬牙,用眼神示意師尊快走。
「要不要?」蒼溪行又問。
烏景元搖頭。
蒼溪行鍥而不捨:「這棗挺好,你都吃了一路的肉,吃些棗子換換口味也好。」
那小攤主嘿嘿笑:「是啊,是啊,光吃肉容易上火,這棗子正好是清熱解火的!」
然後就自顧自拿了個紙袋,裝了大半包,只收了五文錢。
烏景元看得真真切切,那哪裡是銅錢?
分明是蒼溪行隨手用馬毛變幻出來的!
既然銅錢是假的,那青棗只怕也真不了。
所以烏景元拒絕吃棗,在面對蒼溪行的投餵時,棗子從左來,他就往右扭,從右來,就往左扭,很快就把腦袋搖出了殘影。
第95章
烏景元就這麼毫無防備, 啪嘰親了他一口。
等發現時慌慌張張撤嘴時,就看見師尊白淨的臉上,留下了很明顯的口水印。
羞憤瞬間爬滿了臉, 烏景元惡狠狠地擦嘴,怒道:「你就是故意的!」
蒼溪行朗聲大笑,似乎被極大地取悅到了。
一邊騎著馬,帶著徒兒沿街買這買那, 一邊用手托著青棗往徒兒嘴巴里餵, 爭取讓徒兒的嘴都別空著,啃果子的滋滋聲,和吮——吸時的咕扭聲, 同時響起,他像老鼠一樣恨不得找個地洞躲藏起來。
從街頭行至街尾,短短一路, 烏景元就已經被投餵了肚子圓脹,再吃一口只怕都得往外吐了。
正當他滿眼怨念, 恨不能殺死蒼溪行千萬遍的時候, 這他娘的老鱉孫子,居然又掐住他的腰肢,當街把他扭了一百八十度!
這都第幾次了?
他是陀螺嗎, 被扭過來扭過去的?
烏景元咬破了嘴唇,才不至於當場尖叫出聲。
饒是如此, 兩腿還是抖得跟篩糠一樣渾然沒察覺到蒼溪行已經放下了青棗, 故意把自己的臉湊了上去。
他絕望似的, 哭問:「你又要幹嘛?」
話音未落,一面冰冰涼涼的面具,就貼了上來。
烏景元不願意戴, 抬手就要擋開,蒼溪行按住他的手,低聲威脅:「或許你想去道場上看看,那兒人更多,而且都是舊相識。」
烏景元立馬識趣兒地撒開了手,認命般一動不動了。
他可不願意被拖到道場上,當著昔日同門師兄弟的面,被蒼溪行操,這簡直比把他剝|光了,直接騎馬公然遊街示眾,然後大喊,我犯了什麼什麼罪,我受了什麼什麼刑,還要羞恥百倍。
同時心裡惡狠狠地想,等著吧,老東西!
等你放鬆警惕,我必定要逃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待我衝破了你的封印,就是你老命玩完的時候!
你不是愛玩,會玩嗎,那好,我定會十倍百倍從你身上討還回來!
可能是怨念太深,哪怕再如何隱忍克制,還是被蒼溪行察覺了,他輕輕一笑,如細雨柔風般撫摸著烏景元的唇,看著徒兒因為羞憤,而下意識咬著嘴唇的動作,同從前一模一樣,還是可愛到讓人想摸摸頭。
「你打小就是這樣,每次心裡藏了事,總喜歡跟自己的嘴唇過不去,現在都這麼大了,還是這樣愛咬。」
嘴上說的是烏景元愛咬唇,可他的目光卻慢慢往下移動,穿過鎖骨,胸膛,小腹,直到更深處,蒼溪行幾乎赤|裸的火熱目光,灼燎得烏景元耳根子通紅髮燙,顧不得這裡還是在人間的大街,竟抬手就要去捂蒼溪行的眼睛。
一捂之下才驚覺,師尊的眼睫不知何時變得濕漉漉的,像是被雨水沾濕的蝴蝶翅膀,清俊的面旁顯得十分落寞,竟那般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烏景元一時微微有些呆愣,下一刻,他抬起的手就被執住了。
蒼溪行低頭吻上了他的手背,再抬起頭時,定定端詳著狐狸面具下,那雙陰沉沉的漂亮眼眸,看著裡面熟悉的影子,不由勾唇笑了笑。
其實如今這般也很好,徒兒哪裡都去不了,就能一直待在他的身邊了。哪怕明知徒兒只是在裝乖,不過是想伺機而動,逃離他的囚|禁,他也願意陪著徒兒一起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