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擔心孩子,那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她吧。」邵玉銘婉轉的說。
從一個退休的高級幹部小院裡偷一個孩子出來,確實有些不切實際了。
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應該……還沒有那麼糟糕!
除了感情上分不清主次,總是猶豫不決下不了決斷,其他時候,邵玉銘自認還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
前兩天晚上的衝動,是他對不起滕子銳,這件事情他會主動和滕子銳坦白。
要打要罵,只要滕子銳能原諒他,能原諒劉波,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至於劉波……
如果滕子銳介意,他不介意把劉波接過來照顧。
就算帶著孩子也沒關係,滕子銳的孩子與他的孩子又有什麼區別。
只是……
「不行!」劉波想也不想的拒絕,他說:「我會完蛋的。」
那群老頑固的思想,劉波太知道了。
男人在外面就算玩爛了玩臭了也沒有關係,但是家裡的門面卻必須是乾乾淨淨,就算是死也要束身自修。
他們本就不滿他這副不男不女的身子,生怕被捅出去後丟了臉面,一直想方設法的想哄騙他去做手術。
若真的讓那群老傢伙知道了他做了什麼事,他哪還有「活路」。
他死也不要做手術,留下無法確認的餘生,任人擺布。
他沒有退路了!
「邵玉銘,你幫我把孩子偷出來,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
劉波神色認真的捧住邵玉銘的臉,逼迫邵玉銘的眼睛只看著他。
連珠帶炮的向邵玉銘說道。
「邵玉銘,你還記得我們在郊區小屋時,你曾經對我立過的誓言嗎?你說過的,你說今生一直愛我,永遠愛我,永不分離。你說過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嗎?還算數嗎?」
「你的心裡一定還是有我的對不對?你那麼有原則的人,你還和我上床,就證明你的心裡還放不下我,是不是邵玉銘?」
「邵玉銘,你就帶我走吧,我們一起離開這裡,然後找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重新開始。就像以前一樣,只有我們兩個,不,還有泠泠……」
「邵玉銘,我們帶著泠泠一起生活好不好,我們就像曾經一樣,一家三口,好不好?」
邵玉銘被劉波捧著臉,只能被迫的抬起眼皮,一瞬不瞬的注視劉波那雙滿含著水光的眼睛。
聽他用尖細焦急的嗓音,在耳畔提起當初的誓言。
四目相對,情深繾綣,時光溯回,記憶也仿佛是回到了那個時候,心思純粹,只有兩人時的美好記憶。
哪怕知道這不對,邵玉銘還是沖劉波點點了頭。
「你答應了?」
見邵玉銘真的點頭了,劉波既開心又不確定的再次問道:「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離開?不騙人!」
邵玉銘的眼神閃了閃,輕輕的「嗯」了一下。
劉波太累了,這三天三夜他幾乎就沒怎麼合過眼睛,現下眼圈四周更是有濃到化不開的烏青。
如果再不好好的睡一覺,邵玉銘真的怕劉波會有生命危險。
因為能見到劉波太開心的緣故,當時邵玉銘並沒有察覺,現在細細回想起來,好像自從見面開始,劉波的精神狀態就一直不是很好。
所以為了能讓劉波安心的休息,邵玉銘只能點頭應和劉波的話。
「怎麼不睡,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了?」
將人安撫到床上,見劉波依舊抓著他的手不放,邵玉銘便在床邊蹲下,回握住劉波的手,眼神溫柔的哄他。
「邵玉銘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劉波總覺得邵玉銘答應的太乾脆,他不太放心,就再次向邵玉銘確認道。
在劉波認真的注視下,邵玉銘替劉波捻了捻被子,點了點頭,然後說:「睡吧,等你睡醒了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聞言,劉波的眼睛亮了亮。
忙追問:「是不是我睡醒之後就能見到女兒了?」
邵玉銘:「……嗯。」
離開,邵玉銘從未想過。
邵玉銘也知道,劉波口中的離開,也不過是說說而已。
其實邵玉銘很想問問劉波,他們離開了,那劉召怎麼辦。
劉召可是他們的孩子啊。
只不過後來邵玉銘又想明白了。
劉波之所以想要帶走泠泠,也是因為泠泠太小的緣故,他舍不下。
可劉召也是他的孩子,還是被他一手帶大的孩子,邵玉銘不相信劉波就能捨得下不見他。
還有劉父劉母,劉奶奶,劉家三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