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淵風流歸風流,也有基本的道德底線,床上的事不會亂說,鄭雲松也不是喜歡探聽這事的人,純粹是被桓柏蘅逼瘋了。
天知道桓柏蘅一條消息發群里,他本著關心好友第一時間趕到,結果被冷臉晾在這一個多小時什麼滋味。
「哎,說句話啊。」許景淵曲指在人跟前敲了兩下,「桓哥?」
桓柏蘅看著他,施捨般地總算回答,「不是。」
許景淵鬆了口氣,只是提到這又有些頭疼,「你說薄淞對我印象是不是很不好啊?他兩又是朋友,這要是在林序淮面前說我兩句,我還有戲嗎?」
「百分百沒有。」鄭雲松搶答,「學長怎麼可能讓朋友被你玩弄。」
「...等會。」許景淵唇角抽了下,糾正他,「我是認真的,什麼叫玩弄。」
「哦。」鄭雲松也不反駁,但戳人心窩子是專業的,「但你黑歷史多啊,我要是有個弟弟,肯定不會讓他跟你談戀愛。」
「你單純?你有資格說我?」
「所以我就想玩,沒認真啊。」
這邊隱隱有吵起來的趨勢,桓柏蘅本就煩,給他兩弄得更煩了,冷聲道,「我喊你們來不是聽你們叫的。」
行,一句話罵了兩人是狗。
「那你說唄,怎麼了?」
許景淵秉著之後還想讓桓柏蘅在薄淞面前替他美言幾句的想法,忍下了,鄭雲松也看過去,他很好奇到底有什麼大事。
桓柏蘅沉默了一陣,開了口。
「我要簽份婚後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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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從茶館出去,天色將暗。
鄭雲松離開前,神情複雜看了桓柏蘅一眼。
許景淵沒比他好多少,只是該給的建議給過,該說的剛才也說盡,桓柏蘅決定了,兩人都沒辦法。
「走了。」許景淵到C區停車場,桓柏蘅點了下頭,等人腳步抬起時跟上。
許景淵走兩步,聽見動靜,有些納悶,「你不回去嗎?」
桓柏蘅剛才看了三次時間,不像是不著急的樣子。
「回。」
「你車在那。」
許景淵指了指不遠處的賓利,幾分莫名,桓柏蘅只說,「知道。」
等許景淵接著走,又跟上了,到車旁,許景淵動手要拉車門才實在忍不住,總不是還要跟他一道上車吧?
有事說事,他不太想照顧一個祖宗,當然,也不想老爺子電話打過來興師問罪。
許景淵扭過頭,才打算開門見山問人目的,桓柏蘅冷不丁來了句。
「你跟林序淮...」話語頓了下,繼續,「事後怎麼處理?」
事後?
許景淵短暫地懵了會,然後倒抽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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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柏蘅驅車回去的時候,天正好暗下,夜幕鋪開。
別墅亮著燈。
他停好車在車庫,拿起副駕上的醫藥袋,想了想,塞進外套口袋,看了眼時間。
三個半小時,不算短不算長。
電梯上去,客廳亮堂,桓柏蘅徑直走過,餐廳,娛樂房,酒室,包括後花園,沒有薄淞的身影,上樓尋找。
這個點,薄淞不至於休息,除非身體不適。
桓柏蘅到樓梯口,主臥門開著,他放緩了些腳步,過去...房間裡空無一人,夜色從落地窗外透進來,濃沉幽暗。
薄淞出去了。
整座別墅燈火通明,但不代表薄淞在家,是他想當然了,而薄淞沒有義務告知他出門的事,畢竟他說好的「晚上不回」,合情合理。
桓柏蘅能理解,薄淞有出門而不必向他報備的絕對自由。
他從兜里掏出手機,調出通話界面,指尖頓住。
他沒有薄淞的號碼。
桓柏蘅的心緩緩沉下去,忽然身後一道訝異嗓音響起,像是一道強有力的定心劑,所有的念頭清零。
「你回來了?」
薄淞從四樓下來,見著房門口人影時,以為自己眼花了,等桓柏蘅轉過頭,才確定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