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沉沉浮浮,裡頭的算計顯露無疑。
姜樾之只能裝傻道:「臣女身上,沒有六皇子想要的。」
祁衡坐直了身子:「我向你保證,成婚之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塵埃落定之後,我會讓你假死脫身,遠離盛京。」
姜樾之神色一動,他這是對皇位勢在必得了。
「六皇子不會真相信外頭那些傳言?皇位繼承,豈可兒戲,陛下對我再有憐憫之心,也不會這樣胡鬧。」
「我自然不會相信那些話,但你說對了一點,父皇確實格外關照你。但,你的價值遠不止這些,姜樾之……我要你明面上的,更要你背後的所有勢力,都站在本皇子這邊。」
他果然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姜樾之無畏一笑:「原以為六皇子您只是自負,沒想到也喜歡把別人想得如此能耐。我只是一介女子,充其量不過比旁人多了幾分好名聲。勢力?六皇子覺得,這些所謂的世家大族,會拋卻家族聲望,冒天下之大不韙,站在我這邊?」
祁衡勝券在握:「這些事就不是你該考慮的了,你我成婚之後,你想母儀天下,本皇子允諾給你皇后之尊。你若厭倦了盛京人心叵測的日子,我也可以放你離開。給你一筆這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任你逍遙快活。」
姜樾之低頭沉思,望著天色一笑:「六皇子的條件,著實讓人心動。」
祁衡起身整理衣擺:「那姜娘子先好好考慮考慮,再給我答覆。」
祁衡自顧自往前走,姜樾之跟在身後,這樣薄情寡義的男人,口中說出的話,有一句可信麼?
正堂之中,祁衡昂首挺胸,似乎已經勢在必得。
陸檀見姜樾之回來,立馬迎上前去,低聲問她:「如何了?」
姜樾之暗自搖了搖頭。
陸檀抿唇,眼眸陰沉沉的,散發著殺氣。
祁衡手中搖著摺扇,將那聘書放在靖國公面前:「靖國公還是好好考慮考慮,至少姜娘子已經不再反對了。」
靖國公不解地看向她,姜樾之只是含笑站著,不作回答。
「這……」
靖國公回絕的話扼在喉中,便又聽到下人來稟:「太子駕到!」
眾人心中皆是一驚,這個時候,太子怎麼也來湊熱鬧!
今兒靖國公府,可真真是蓬蓽生輝。
祁曄一襲玄金蟒袍,四爪金蟒威嚴莊重,搭配同色織錦皂靴一步步都走得十分氣勢凌人。
「今兒靖國公府倒是熱鬧,孤是不是來晚了。」
「參見太子殿下。」眾人齊齊行禮。
「六弟怎麼也在,虞妃娘娘還在宮中傳旨召你呢,怎麼躲在姜家偷閒?」
祁衡挑釁一笑:「母妃尋我的事兒,弟弟心中清楚,就不勞皇兄費心了。」
祁曄抬步坐在正堂上首,他一入座便感覺堂中氣氛越發沉悶壓抑。
「哦?那是什麼事,六弟不妨也同孤說說,孤也好替你參謀參謀。」
祁衡臉上的笑冷下來,聲音中似乎帶上了咬牙切齒:「自然是為了臣弟的婚事。」
祁曄笑出聲:「彼時父皇要為你賜婚,你拒絕了。如今帶著皇子儀仗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逼婚的呢。」
此話一出,其餘人大氣兒不敢出。
祁衡目光陰翳:「皇兄這是說的什麼話,臣弟是為了給新婦體面,如此厚禮才能彰顯我的誠心。逼婚二字,皇兄是不是說得有些過分了?」
祁曄目光悠悠轉向姜樾之,探究道:「聽聞,你方才帶著孤的表妹私聊,是不是說了什麼威脅的話。瞧把孤的表妹嚇得,話都不敢說了。」
「孤的」二字他咬得極重,表明他此刻的占有欲不似作假。
姜樾之盈盈抬眼:「六皇子沒有恐嚇臣女。」
她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出口,帶著柔柔哭腔,更是引人遐想。
祁曄眼神凌厲:「六弟,你怎麼說,嗯?」
從鼻腔重重發出一陣嗚鳴,若是膽子小的怕是要直直跪下磕頭認錯了。
祁衡可不吃這套,他自幼生活在虞妃的羽翼之下,嬌縱任性比之祁歲初。會怕他一個從冷宮裡爬出的孬種,靠著仰人鼻息才活到現在,還敢在他面前耍威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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