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曄點頭:「你把她照顧得不錯。」
祁曄悠閒地走進屋去,姜樾之便也只能跟上。
「孤都聽聞了,你抓住不少細作。」
「都是為了東宮著想,算不得什麼。」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祁曄忽然發現,若不同她吵架,二人好似並無什麼話好說。
「咳,你二弟武藝不錯,此番受到嘉獎,日後封將也指日可待。」
「殿下打算如何處置那些人?」姜樾之並不搭他的話,直言問道。
祁曄愣了片刻:「按照他們口供,將人一個一個送回他們主子那去。」
姜樾之頷首:「這倒是一個不撕破臉,給足雙方顏面的好法子。」
「還有……」
「殿下公事繁多,還要處理細作之事,還是快快回去吧。」
祁曄的話要堵不堵在喉嚨里,最後也只能化作一抹苦笑。
他站起身,姜樾之也起身送客,誰料從天而降一隻大手,覆在她的發上,輕輕揉了揉。
「你做的很好,多謝你,保住了孤的孩子。」
姜樾之怔在原地,祁曄逃似的離開月棠宮。
姜樾之撫了撫腦袋,喃喃道:「殿下是春獵傷了腦子不成?」
正思忱間,門前不知何時已經站著一人,身著青色太監服飾的林木,正垂著腦袋等著她傳喚。
「你怎麼來了,身上的傷可好了?」
林木站在門外,應道:「已無大礙,奴才此次是來多謝娘娘提攜之恩的。」
姜樾之斂去眼中無措,開口喚道:「進來說話。」
林木進來直直跪倒在地上:「奴才無用,怕是勝任不得掌事太監一職,還請娘娘三思。」
姜樾之坐在上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看他左手包著的紗布已經泛黃。猶記得他右手也有擦傷,如今竟是連紗布都沒有。
可見蔣文發說有派人好好照顧他,分明都是假話。
「人人都想往上爬,為何你不想?」
林木埋著頭,腦海中浮現方才太子輕揉她腦袋的畫面。
若是自己能離她近一些,是不是也好?
可,若要每日看著她與旁人纏綿,似乎只會更苦。
「奴才沒有不想,只是有自知之明。」
「本宮覺著你可以,你是在質疑本宮的眼光?」
「奴才不敢。」
姜樾之起身,緩緩朝他走近,她不想他這般謹小慎微的過活。不想他受人驅使責罵凌辱,或許只有待在自己身邊,才能光明正大護著他。
「本宮不論你來東宮的目的是什麼,但待在本宮身邊,你能事半功倍。」
林木咬牙,那道聲音在上首,離得很近,他的心也抑制不住地跳動。
原來只想默默守護她,可心卻不自覺靠近。
姜樾之蹲下,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與他平視。
姜樾之不知自己如今的表情是何,只知道對方眼中那纏綿的情愫幾乎要將她包裹。就算換了一張麵皮又如何,眼尾的泛紅還是會輕而易舉的出賣他。
她亦不願看他這般俯首稱臣。
他的鼻尖抽動兩下,似乎是在極力按捺著什麼。
「留在我身邊,我需要你。」
第104章 投誠二人的默契,不需多言。……
姜樾之撩起他腰間的玉牌:「有了它,你在宮中行事會更加穩妥。」
柳時暮斂眸,這段時日,他周旋於東宮,見了大大小小掌事嬤嬤和公公。暗查四五年前,有無柳錦嫿此人的消息。
得到的皆是東宮並無此號人物的答案,可靈童分明說過在梁王出事後,太子曾來暗訪,之後柳錦嫿便消失在棲臨殿。
若不是太子將人帶走了,柳錦嫿又是如何脫身的?
猶豫了片刻,柳時暮終於點了點頭:「奴才謝娘娘提攜之恩。」
二人對視,雙方的默契不需多言。
此時,笙若走到門前,輕咳了一聲。
姜樾之起身道:「進來吧。」
柳時暮也從地上起來,恭敬道:「奴才告退。」
笙若看了一眼那個背影,有什麼話在嘴
邊,又咽了回去,方跨進屋中。
姜樾之飛速整理好自己的思緒,若無其事地沏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