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不躲就是不躲,一輩子都不躲。」暗七滿眼笑意。
呂雲黛愕然盯著小七好看的桃花眼,他面具之下的真
容定也不俗。
四爺吹毛求疵的彆扭性子,壓根不允許丑東西出現在他面前。
「別鬧!」
呂雲黛轉身到船尾洗漱一番。
「六子,我們上值去了,你慢些吃。」暗七和暗八飛身回到樓船之上。
呂雲黛坐在船頭,雙腳鳧水嬉戲於蓮葉間。
「六子~」蘇培盛乘小舟來到六子簡陋的烏篷船前。
「咱家這五日休沐,想與你搭夥下江南遊玩,帶帶雜家,給雜家當護衛,雜家管你吃喝,如何?」
蘇培盛拍著鼓囊囊的荷包笑道。
「蘇哥哥若不嫌棄,奴才自然樂意至極。」呂雲黛哪兒敢拒絕,蘇培盛可是四爺跟前一等一的心腹奴才。
「哎喲雜家都許久沒搖槳了,讓雜家試試。」蘇培盛愜意搖槳。
「六子快看啊,那兒有蓮蓬呢,忒大。」
「奴才去摘。現摘的蓮子鮮甜,一會奴才剝好,給主子也送去些。」
呂雲黛站在船尾摘兩片荷葉,蓋在頭上遮陽,又貼心給蘇哥哥遞一片。
說笑間,波光粼粼天際間出現兩個小黑影。
呂雲黛收起笑容,拔劍。
但見江面上赫然出現個立於水上的大和尚,那大和尚身手不凡,腳下踏著一青竹乘風破浪飛掠而來。
而大和尚身後跟著一葉扁舟,扁舟之上,坐著個前明裝束不曾剃髮的緋衣老者。
意識到對方是誰之後,呂雲黛瞳孔驟縮,蹙眉看向一臉懵然的蘇哥哥:「蘇哥哥,主子就不能不去江南嗎?你去勸勸他可好?」
「六子,雜家怎麼覺得那二人來者不善?」蘇培盛警惕拔劍迎敵。
呂雲黛揪住蘇哥哥的後頸,飛身來到樓船之上。
此時四爺已被侍衛與暗衛們護在當中。
「主子,是江南七俠首僧了因與第六白泰官。」暗一和暗五已然飛身沖向刺客。
呂雲黛回身擋在四爺身前,並未迎戰。
「暗七暗八,保護主子後方。」呂雲黛開口道。
那二人壓根不是小七小八能對付的,她絕不能讓他們去送死。
甚至暗一也是不自量力。
可隨著暗一暗五與那二人開始交手,呂雲黛詫異至極。
佟家送來的這批暗衛實力竟如此強悍!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不過..暗五那狗腿子的實力卻出乎她的意料,沒想到這陰險的傢伙平日裡藏得極深,暗五的實力甚至在她之上,還真是看不出來。
而暗一的實力比她想像中更為恐怖,難怪四爺有底氣來江南剿滅叛黨餘孽。
眼見暗一漸漸屈於下風,呂雲黛飛身沖向首僧了因。
那大和尚手中扁擔如旋風般抓不住蹤影,呂雲黛自知不敵,轉而幫暗五對付白泰官,此人輕功詭異,出拳如霧似風,捉摸不定,頗為棘手。
可暗五竟與此人纏鬥數招而不落下風,她倒是小瞧狗腿暗五。
她正欲配合暗五誅殺白泰官,去倏然發現浮光躍金間,江面上水波紋卻極為雜亂。
不對!水下有人!呂雲黛縱身躍入水下。
睜眼一看,登時大驚失色。
但見昏暗水下竟潛藏數百黑衣人,此時黑衣人們正在鑿船,樓船底部已然被鑿出拳頭大的洞口。
她趕忙朝著水面放出預警,橫劍與黑衣人纏鬥。
猝不及防間,她瞬間動彈不得,似乎被一張無形巨網纏住周身。
的確是一張看不見的網,數名黑衣人圍著她,正拽著透明的絲線。
隨著絲線收緊,她的衣衫被切割成魚鱗狀,瞬間血肉模糊。
正盤在船尾的小雍吐著蛇信,忽然嗅到主人的血。
它昂起頭嘶嘶嘶焦急叫喚,轉瞬間從船艙和甲板縫隙鑽出大大小小的蛇來。
蘇培盛看得頭皮發麻,他方才甚至看見從他歇息的屋內鑽出七八條劇毒竹葉青來,還有好大兩條五步蛇。
怎麼回事?六子的蛇好像很焦急,昂著腦袋就躍進江中。
噗通噗通落水聲在船頭船尾此起彼伏。
此時水下的黑衣人正專心致志在鑿船,倏然從漆黑船洞內鑽出一團大大小小的毒蛇來。
那些毒蛇一看到人就張嘴咬脖子,數名黑衣人痛苦掙扎,捂緊脖子,很快就抽搐著浮出水面。
「爺,水下有刺客!」蘇培盛驚呼道。
一具具黑衣屍首浮出水面,面色俱是呈現中毒的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