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聞言,這才拔步去準備材料,如今暗六身份不一樣了,肚子裡還揣著小主子,爺寵著她也是人之常情。
蘇培盛猜測,待暗六順利誕育小阿哥,定會成為四阿哥後宅里的姬妾。
待籽料取來,胤禛將奴才都趕走,獨自埋頭在書房內做首飾。
叮叮噹噹的輕響不斷從書房內傳出。
呂雲黛靠在軟榻上吃點心,愈發好奇四爺能做出什麼樣式來。
連續一個月,四爺都悶在書房內忙碌,敲敲打打的,也不知在做甚。
每日都能從書房內清理出被做廢的金絲和各色寶石。
呂雲黛竟開始期待四爺的手藝了。
他素來是個精益求精甚至吹毛求疵之人,也不知能做出多巧奪天工之物。
書房內,胤禛盯著錦盒內一縷青絲出神。
猶豫片刻,他取出匕首,絞下一縷他的青絲,藏入中空的鐲芯內。
她隨身攜帶著他的青絲,若
還敢背叛他,他定讓她萬劫不復,不得善終。
.......
康熙三十年除夕,今日四爺本該去參加除夕宮宴。
可如今正在宗人府圈禁思過,康熙爺只免除他春假休沐期間去養心殿罰跪思過,卻不曾允許他去赴宴。
呂雲黛腹部已微隆起,小阿哥已四個月,昨兒夜裡,她更是驚喜的感覺到小傢伙頭一次胎動。
胎動的感覺微妙之極,就像小魚在輕撓遊動般,那一瞬,她才真正產生與腹中孩子血脈相連的舐犢之情。
她激動地抓住四爺的手,放在肚子上,可小傢伙似乎很怕他阿瑪,四爺手掌一貼近,小傢伙就不敢再動彈。
「爺,小阿哥想吃排骨。紅燒排骨。」
胤禛正在親自給孩子念三字經,聞言,伸手戳她臉頰:「自己饞,還賴孩子,不知羞!」
說歸說,他還是起身挽袖,前往小廚房內。
不消片刻,篤篤篤剁排骨的聲響傳出,四爺做的排骨好吃,一想起那饞人的小味兒,她就忍不住咽口水。
他今日心情似乎不錯,竟破天荒親自做一桌子年夜飯。
趁著四爺轉身拿碗筷,呂雲黛捻一顆牡丹蝦球偷吃。
如果能一輩子被圈禁在宗人府,不必管那些陰謀詭計,她和他保持這般不清不楚的關係,撫養小阿哥長大也好。
呂雲黛忽然愣怔,意識到方才自己在想些什麼之後,登時恐懼的抓過一塊排骨送入口中。
完了,這幾個月被他溫水煮青蛙般養著,她都被四爺養成好吃懶做的金絲雀小廢物了。
呂雲黛警惕坐直身子,揮散腦中莫名其妙的雜念。
與四爺一道吃過年夜飯,呂雲黛昏昏欲睡,趴在四爺懷裡守歲。
砰砰砰~
漆黑夜空瞬間被瑰麗璀璨的焰火照亮。
「爺,小阿哥想去看焰火了!」呂雲黛迷迷瞪瞪牽住四爺的手,二人一道來到四方天的院中。
她正要飛身跳到屋頂上看煙花,可想起如今在宗人府里,肚子還揣著小球,無奈的剎住腳步。
「瞧不見,回吧,不看了。」每年紫禁城焰火宴,她都得在房頂上看完全程,沾沾紫禁城紅紅火火的好運氣。
「想看就看吧。」胤禛托起她的腰,揚手間,將她放在肩上坐穩。
「別別別..」呂雲黛簡直受寵若驚,托小阿哥的福,她竟也有騎在四阿哥頭上作威作福的一日。
呂雲黛滿心歡喜仰頭看焰火。
從方才四爺將暗六放在肩上那一瞬,伺候的奴才們統統背過身迴避。
眼瞅著暗六這幾個月對四爺吆五喝六的使喚,蘇培盛心裡不是滋味,爺與暗六愈發相處的像夫婦了,這該如何是好啊...
興致勃勃看完焰火,呂雲黛騎著四爺回到屋內繼續守歲。
揭下面具,她臉上的歡喜勁尚未褪去,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胤禛將溫熱的湯婆子塞進她手裡,趁機將準備好的新春禮物送給她。
呂雲黛正在吃橘子,冷不丁感覺到手腕上一沉,低頭瞧見一隻金絲鐲。
「咿..」
四爺賞賜鐲子從來都是成雙成對,今兒倒是例外。
罷了,看在大金鐲子沉甸甸的份量上,也不是不能接受。
呂雲黛正準備把玩一番鐲子,四爺倏然伸手捏緊鐲子,只聽咔噠一身輕響,那鐲子竟收緊了。
「爺怎麼做死扣,打不開了!」呂雲黛焦急扒拉著鐲子,卻再也無法褪下。
「怕你貪財,把爺的禮物融成金元寶,好好戴著,爺隨時檢查。」
「好好好,我戴,我戴著一輩子。」
呂雲黛敷衍道,待她找機會定將這鐲子撬開,忒沉手,定是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