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貝勒請自重!奴才已成婚。」
呂雲黛嫌棄的起身,用破碎的婚服裹緊身子。
她很想吐,他不知沾染過多少女人,卻依不知廉恥的來玩弄她。
她急步來到屏風後,徑直躍入浴桶內,浴桶內的水早已涼透,她嫌惡的用帕子擦拭被他親吻觸碰過的地方。
好髒,髒得她想將自己撕碎了,一片片清洗乾淨,她難受的用帕子拼命擦拭身子,直到身子被搓紅。仍是不肯停下。
「呵,你在嫌棄爺髒?你從裡到外都是爺的氣息,該如何抹去?」
胤禛氣窒,她竟在嫌棄他。
嫌棄他什麼?他心知肚明。
他惱怒的鑽入浴桶內,將渾身被搓紅的女人摟緊。
「沒有旁人,只有你,爺此生只碰過你一個女人,你是不是很得意?哼。」
呂雲黛愣怔的停下掙扎。
他這句話是何意?
「哎呦六子,昨兒與你拜天地的從始至終都是貝勒爺,雜家還喝了你們的喜酒呢,後宅侍寢的記錄都是假的,還有那頭髮,你若不信,明兒雜家就帶你去挖墳,看看伊格格是否被破身。」
蘇培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呂雲黛垂下眼帘,語氣平靜:「四貝勒,奴才為何要得意?您要寵幸誰,與奴才無關,奴才只是您的暗衛,是旁人的妻子。」
「貝勒爺,您把奴才的夫君藏在哪了?奴才要去找他。」
呂雲黛背過身,忍淚。
後背一暖,她被那人桎梏在懷中。
「我喜歡你,我心悅你,不要走。」
她滿眼震驚,難以置信轉身,激動的盯著他尚且潮紅的臉:「什麼?」
她一眨不眨盯著他的眼眸,就怕錯過一絲虛情假意。
「我喜歡你,我心悅你,胤禛喜歡你,想要你。」
他罕見的露出羞赧的神情,話音剛落,就將臉頰埋在她肩胛。
頸上一沉,被她還回去的印章再次回到她身邊。
眼淚簌簌落下,呂雲黛苦笑:「四貝勒,到底是何事,值得您捏著鼻子對奴才說出這番話?奴才洗耳恭聽。」
「爺倒也不必如此委曲求全的犧牲。」
「呵,遲早會被你氣死,是不是等爺死,你對著爺的棺材才能相信我。」
胤禛一番真心被她質疑踐踏,忍不住委曲的紅了眼眶。
「罷了,不信也好。你離開,正好。」胤禛失落起身離開。
他如今是眾矢之的,汗阿瑪遲早會刁難他,何必將心愛的女人留在身邊,讓她擔驚受怕。
呵,她也許不會為她擔驚受怕,還會慶幸他惡有惡報。
可他偏偏對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動了情,寢食難安,費盡心機與她拜堂成親。
「四貝勒,你我私怨,請勿殃及旁人。」呂雲黛擔心四爺會傷害無辜的孫境清。
「嗯。」胤禛失落離開。
蘇培盛染著哭腔的聲音傳來:「那書生很好,爺為他尋了良緣,你別再惦記了。」
呂雲黛仰躺在浴桶內,用帕子遮住臉頰一聲不吭。
那人肯定遇到棘手之事,也不知是何事?竟讓他如此失魂落魄。
她到底還是沒忍住,第二日一早,悄悄潛入四貝勒府邸查探消息。
隔得老遠,她就聽到李德全陰陽怪氣的訓斥。
呂雲黛躲在牆角,偷聽李德全滿口訓斥四爺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為人輕率,喜怒不定陰鷙難測。
而此時四爺匍匐在地,聆聽聖訓。
風饕雪虐,他屈膝跪在冰冷的地面,被訓斥得狗血淋頭,還得謝主隆恩。
李德全整整罵足一個時辰,才甩著浮塵離去。
呂雲黛心內五味雜陳,正要上前,卻瞧見蘇培盛心急如焚而來。
「爺,太子爺微服造訪。」
蘇培盛攙扶著四爺起身,他忽而一個趔趄站不穩,呂雲黛驚得衝到他身邊,抓緊他的手臂。
「四弟!」
太子龍行虎步,不請自來,仿佛四貝勒府邸是他的毓慶宮般,隨意進出。
呂雲黛並未穿暗衛服,而是著一身銀紅夾襖與織錦鳳尾裙,甚至沒有用面具遮掩真容。
她來不及閃躲,只能垂下腦袋,攙扶著四爺。
太子的目光落在四弟身側絕色佳人,忽而眼前一亮,他記起那年在養心殿內,就是這位絕色佳人,令他魂牽夢繞數月。
豈有此理,四弟竟說她死了,存心欺瞞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