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準備拉著謝青走,便瞧見謝青身旁一名身著鵝黃襦裙的女子,身姿窈窕,戴著白色幕僚瞧不見面容,款步進了
營帳。
小將急道:「謝將軍,那是誰家姑娘,還不快將她拖出來,等會……就晚了。」
謝青抬腿踹了小將一腳:「快走吧你,關心些什麼……誰出事,她也不會出事……」
「喲……」小將嗅到八卦的味道,勾搭著謝青的脖子往外走,問了半晌,半句話都沒問出來。
白知微掀開營帳的幕布,人還沒進去,便聽到一聲怒喝。
「不是讓你們都滾嗎?怎麼還想挨訓?」
白知微低聲道:「行川,是我。」
「別進來。」方才還中氣十足訓人的聲音變得慌亂。
白知微擰著眉還未動作,便聽見窸窸窣窣地穿衣服聲,她直覺不對立刻走了進去,只見顧卓慌忙套衣服,敞開的胸膛上纏著繃帶,動作間傷口正往外滲血,浸透了紗布,再往上,那張俊美至極的臉慘白如紙。
她只覺得無名火直往上竄,難怪顧卓不敢回刺史府。
第88章
「顧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白知微滿臉惱意,跑到顧卓身側,按住了他胡亂穿衣服的手,「別動。」
顧卓乖乖讓她按著,不再亂動,嘴角帶著抹討好的笑,瞧著模樣倒像是循規蹈矩的世家公子,他關切道:「戰場還未打掃乾淨,血腥味刺鼻,知微你怎麼來了?」
「等會。」白知微動手拆了繃帶,顧卓的傷口徹底暴露出來,兩掌長一指寬的傷口橫在左處胸位置,傷口極深,皮肉外翻,正往外滲血,瞧著可憐極了。
拆下的繃帶滿是血跡,白知微一頓,方才得知顧卓瞞她的火氣,全變成了心疼,秀氣的眉毛擰著,「又出血了,還是喚軍醫過來看看吧。」
「沒事,只是剛才動急了,傷口又裂開了,那邊有乾淨的繃帶,知微幫我纏上就好。」顧卓按住她的手,不讓她出去請軍醫,他下巴一抬,書案對面放著一卷繃帶。
她拿起繃帶,小心繞過顧卓的胸口,纏上一圈,再繞過肩頭,往復幾次,直至徹底包紮好。
她無端又想起那個夢,委屈道:「不是都贏了嗎?怎麼傷成這樣,不是都讓你別追北羌逃將嗎?」
白知微蹲在他面前,那股雨後草木的香味滿懷,她埋頭處理他的傷口,能瞧見長睫暈濕一片,長長的睫毛被打濕變成一簇簇,像極了向日葵的花瓣。
這傷原本便不是追北羌逃將受傷的,只是其間藉口更難向白知微啟齒。
兩日前,顧卓率領三萬虎嘯軍繞行樓蘭,集合樓蘭兵力,和前方主力兩軍進行包抄,此戰大捷。
就在歡呼慶幸之際,顧卓身邊一名親衛忽而從左側攻之,他的親衛武功無一不是百里挑一。
他防護不及,被一刀擊中。
親衛當即便想自殺逃責,被攔下後,動刑逼問仍然一言不發。
在他這兩日多方查證後,終於發現親衛出自顧稷府中,受了顧稷的指使行事,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才出現方才十幾名將士齊聚帥帳的場景。
這些向白知微提及,不過是讓她多擔憂罷了。
顧卓握著她的指尖,「不是什麼重傷,便沒向你提,留在營地真是在等北羌的降書。」
白知微一口惡氣梗在喉嚨里,怪她太弱,顧卓什麼都不願意跟她說,她不自在地轉過頭,「我知道了,不是什麼重傷。」
顧卓好脾氣哄道:「好了,等北羌的降書到了,我們就回建鄴,或者回衢州也行,別生氣了,不是故意瞞你。」
方才見著顧卓滿是擔憂,倒是將她來這的主要目的忘了,她急忙將顧卓的外袍收拾妥帖,從袖口中拿出那封信箋。
白知微將信箋推至顧卓身前,「兩日前,建鄴來了信使,將信予我時,萬般囑託讓我親自交予你。」
顧卓拆開信箋,瞧見謝長垣幾個字之後手一頓,沉聲道:「你拆開過信了?看了?」
白知微正低著頭檢查,察覺顧卓語氣不對,慌忙抬頭,瞧見顧卓冷淡甚至有幾分不信任的神情,頓時心下一沉,像被一根小針刺了一下,「我只是拆開了封皮,並非瞧見內里,也沒看。」
似乎上天要拆穿她說謊一般,信箋的封口是破的,他捏著信封的手微微用力,信紙被捏得變形。
「我真的沒拆。」白知微說完一愣改口,「你不信我?我真的沒看,寫什麼和我有什麼相干……」
白知微越說越急,額頭鼻尖甚至浸出幾顆汗來。
相較白知微的慌亂,顧卓只是輕輕「嗯」了一聲,背著她拆了信紙,寬闊的背擋住了所有探究的視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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