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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一鬧開,或者說兩人從柳州回來,蕭恆再沒往秦灼那邊去吃飯。他不去,卻有人來送。

夜間阿雙帶來餐盒,給他打開放在桌上,道:「庖廚里送了條大鮭魚,這時節正鮮嫩,妾便煲了些湯。殿下講將軍愛吃烙餅,餅子也是妾新烙的,正好泡湯吃。」

聽到秦灼,蕭恆神色有些侷促,但也沒有推拒之理,便應聲道:「勞煩姑娘。」

蕭恆像怕耽誤她功夫,吃得比往常快許多。阿雙收拾好杯盤,正要出門,突然聽蕭恆在身後問:「羌君待殿下很好?」

阿雙一愣,蕭恆已道:「沒什麼,姑娘回去吧。我渾說的。……渾話,別同他講了。」

第276章 四十三醉誘

上次變故橫生,潮州和虎賁多少有了間隙,究其根本,還是各自的領頭沒有擰成一股繩。他們若當真坦蕩,公事公辦還好說;若當真好上,那彼我不分更好。現在一個退避三舍,一個做賊心虛,兩人一生分,底下的如何不會瞧眼色?

兩軍交際如舊,但為免糾紛,漸漸成了各帶各的兵馬。蕭恆行動基本都是帶潮州營,剿匪開路的確艱險又少油水,是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虎賁軍也沒有再參與。

入夏時分,打通東西的一小段糧道初初修好。永安運河轉接陸路,入山再轉溜索,將運程縮減大半,更將原本無路可通之處勾連,可以直接橫跨西部丘陵從丹州購糧。丹州雖少水稻,卻是粟米之鄉,這段糧道堪稱雪中送炭,使暴雨之下夏稻難收的潮州暫躲一劫。

卻不包括虎賁軍。

蕭恆秦灼仍維繫著表面尊重,潮州虎賁卻有面北眉南的勢頭。如今蕭恆根基逐漸穩固,手上事務也逐漸冗雜,他忙著帶人剿匪,便把糧道之事交給程忠代為料理。

連和他最不對付的褚玉照都得認,蕭恆的確很會識人。程忠雖有意氣,但頗具管理之才,上次一番敲打後蕭恆又委以重任,他意料之餘更是盡心竭力。但程忠主事,變成了虎賁借糧的一個坎。

在蕭恆那裡,糧道為便捷聯軍百姓糧食取用的說法從沒變過,但他連日在外,摸不著半個人影。這件事到底怎麼做,目前是程忠說了算。褚玉照抹不開面去負荊請罪,程忠多少還有怨氣,只口不提借虎賁行走一事。

甚至秦灼來問,程忠只客客氣氣道:「只怕再鬧出上次的事端,讓少公同我們將軍再生嫌隙,卑職實在不敢做這個主。」

秦灼便道:「他們若再敢生事,我便持了人來請將軍處置。」

程忠笑道:「少公在將軍心中重有千斤,將軍怎敢處置少公的人。更深露重的,少公請回。茲事體大,卑職同各位同僚議過之後,定給少公一個答覆。」

秦灼把話聽得明白,道了辛苦便打道回府。

石侯在旁聽得膽顫心驚,低聲勸道:「程哥,南秦少公是咱們將軍心尖上的人,咱們這麼不給情面……」

程忠冷笑一聲:「就因為他是將軍心尖上的人!將軍待他如何大夥不是沒長眼睛,對他言聽計從,畢恭畢敬多少尊重,是個石頭都該焐熱了!他怎麼待咱們將軍的?褚玉照一個手下都敢對咱們將軍橫眉立目冷嘲熱諷!要是真沒那個意思,就別吊著將軍耽誤他一輩子。他們虎賁不樂意,我還嫌他們殿下一不是良家二不能生養,配不上咱們將軍哪!」

石侯還想再勸,程忠拍拍他肩膀,道:「他被我拒了,你想想,還能去找誰?」

石侯欲言又止,「他是個心高氣傲的,倘若硬是咬死不鬆口,就是不肯去找咱們將軍呢?」

程忠沒想到這一層,一愣,又緩聲道:「秦少公如何也是做主君的,一人臉面同將士的性命相比算得了什麼?要是他緊著臉皮也不肯同咱們將軍服軟,那只能怨他的兵瞎眼投錯了主上,活該這麼餓死。」

程忠若只是自己有怨氣還好,他不是全然無智之人,還能捺住脾氣公事公辦。但他打定替蕭恆出氣,簡直油鹽不進。他要把秦灼推到蕭恆那裡去,他要打破這冰炭交煎的僵局,若是把局攪散了,他也不後悔。蕭將軍總不缺更好的人。

虎賁的日子越發難捱,終於,蕭恆的馬蹄踩著一場夜雨回來。

從前他遠行回院,總得先來站站,但現在刻意守禮,絕不肯在夜間和秦灼私下見面。秦灼這邊的窗開著,瞧見景色前先吹進雨風。這雨好,透明得像清油,打落在墨夜上,潤了它卻濕不透。

絲絲蒙蒙的雨簾後,對面的窗里點了燭火,那窗也被騰地擦亮了,一個人影被勾勒出來。秦灼只瞧了一眼,淡淡收回目光,只吃茶。

陳子元仍皺眉往外看,問:「你今晚就去找他?」

秦灼說:「夜長夢多。」

陳子元卻不樂觀,問:「蕭重光若是也不答應呢?後頭的進程咱們的確袖了手,上次的事,這邊也沒給他說法。他是個能藏心思的,說不定對咱們也有怨氣……」

阿雙侍立一旁,忍不住道:「我瞧蕭將軍不是如此心胸狹隘之人。」

陳子元卻苦大仇深,「萬一,萬一叫他一口否決,殿下還能拉下臉皮再去求他?要麼不去,要麼就得一擊必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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