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著一襲淡色長袍,身姿挺拔,氣質卓然,在人群中甚是醒目。
「他今日也來了此。」
「我們去與他打聲招呼如何?」
韋義與范豈不同,他才學只能算尚可。
韋義能一次高中,靠的多是運氣眷顧。每逢考完試,他與范豈核對題目,總是一臉驚喜地說自己如何碰巧押對了這道題,那道題又恰好是考前琢磨過的……最後只在第三甲末席,韋義也心滿意足,畢竟對於他而言,能夠一次得中,已然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因而,在面對學識遠超自己的謝漼時,他心中唯有敬服,只盼能與這等才子結交,哪怕人家或許會嫌棄自己,也要先上前攀談一番。
范豈也是要面子的,此前心中對謝漼的嫉妒之意,從未向
旁人吐露半分。此刻聽聞韋義的提議,他略作猶豫後說道:「繕之來此,想必是與他的摯交好友相聚,你我這般貿然前去,怕是有所不妥……」
他話尚未說完,韋義已按捺不住,霍然起身,跑了出去,那勁頭仿佛生怕錯失了這難得的機會。
隔了老遠都能聽見他洪亮的大嗓門。
「繕之,今日可真是巧了!常言道,相逢不如巧遇,我與懷逸正在此處小酌,我訂的包廂寬敞舒適,不如一同過來,一起把酒言歡,暢敘一番!」
范豈:……
不一會,韋義便將謝漼引進來了。
謝漼率先步入包廂,在他身後,還跟著一人。
此人身著錦繡華服,玉面朱唇,眉眼中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華貴之氣,一看便知是在那錦繡堆里悉心培養出來的世家子弟。
范豈心想,此人想必就是那傳聞中的潘家七公子潘競,潘子尚了。
聽聞他年僅十七,雖尚未取得功名,但在這京都之中,卻早已聲名遠揚,眾人皆贊他「穎敏絕倫」「八歲能辭章」,不可輕易小覷。
謝漼與潘競二人進入包廂。
一人清冷出塵,一人華貴逼人。
一時間,滿室生輝。
謝漼見范豈在側,遂施同輩相見之禮:「懷逸也在。」
范豈整了整衣,還禮,口中回道:「繕之,許久不見。」
二人年歲相仿,本可稱兄道弟以表親近,但在朝堂上,謝漼官職高於范豈,若論之禮,稱兄便有些不妥當了,故而二人以同輩之禮相待,互稱其字。
待四人逐一見過,彼此介紹了一番身世來歷,又依著禮儀再次行禮後,才紛紛落了座。
韋義雖年已二十五,較其他幾人略長几歲,可他性格爽朗活潑,從不以年長自居,交流起來,也無有代溝隔閡。
潘競與韋義相仿,皆是性格外向、能言善道之輩。
潘競瞧著窗外,忽地轉過頭來,對著謝漼打趣笑道:「繕之啊,你瞧瞧,這外面的女子,一個個眼神都直勾勾地往你身上瞟,好似你身上有什麼稀世珍寶一般。你且說說,我這模樣生得也不差,與你相較,亦是伯仲之間,怎麼就沒你這等魅力?那些女子的眼珠子就跟黏在你身上似的,實在是讓我心生嫉妒,可恨!可恨吶!」
此言一出,氣氛頓時活絡了起來。
韋義應和道:「繕之兄生得如此俊美,芝蘭玉樹,風華絕代,便是我這男子見了,都不免要為其風姿所傾倒,更何況那些女子呢?」
謝漼早已習慣了旁人對他容貌與才學的誇讚,此時只淡笑,並不言語,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潘競笑著撫掌,佯裝嗔怪道:「好了,好了!再這般誇讚下去,怕是繕之要惱了。咱們還是聊些其他的趣事罷。」
范豈心中有事,只偶爾搭上幾句話。
而潘競與韋義二人卻是越聊越投機,仿若多年未見的知己一般,滔滔不絕,從京城的奇聞軼事聊到各地的風土人情,一時間竟停不下來。
潘競笑道:「許久未曾這般暢快!你是不知,繕之平日裡太過正經,我與他實在聊不到一塊去!他滿心滿眼皆是些經史子集、典章制度……你若與他探討學識謀略,那自是妙語連珠,說上三日三夜都停不下來,可若是提及旁的,他便一語不發,實在是無趣得緊吶!」
謝漼被好友這般「編排」,卻也不惱,只道:「我何時如此?子尚怎故意歪曲?你平日所講的那些,要不就是京中哪家的鬥雞最為勇猛厲害、鬥起來最是精彩有趣,便是哪家酒樓新編排的舞曲如何曼妙好看……從仁兄,你評評,我如何能插的上話?」
韋義被文曲星喊「兄」,簡直要飄飄然了,哈哈大笑,偶然側目,見范豈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時嘴大便問:「懷逸可還在想著你那位,『山中精怪,水中靈仙』?」
范豈冷不防被韋義這一問驚到,眼中閃過一絲怨怪。
而韋義神經大條,並未注意到。
范豈心道,好在先前未曾將細節過多透露,從仁兄也太藏不住事兒了,才與他講了,他轉頭便說了出來,雖他也未特意叮囑他莫要聲張,可到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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