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漼隨手取過案几上的書,翻閱起來。
這一關總算過了,尋真高懸的心終於緩緩落下,長舒一口氣,神色也隨之放鬆下來,緊繃的身體漸漸鬆懈。
謝漼執書,眼也未抬。仿若不經意間,語氣平淡地問道:「真兒叨擾那范氏多時,想來不會僅僅只是道了聲謝吧?」
「可曾拿了什麼謝禮予他?」
第39章 「為夫」
尋真一震,抬眸,這都被他猜到?
與謝漼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尋真的心咯噔一下。
謝漼在詐她。
尋真正要開口,謝漼搶先一步截斷。
「看來,真兒確實給了謝禮。」
他的語氣陡然變得嚴厲,「啪」的一聲,將手中書卷拍在案几上,又重又沉,震得人心尖兒一顫。
「真兒可知,此等行為,是私相授受。」
「方才我與你提及的種種懲罰,絕非是用來嚇唬你的空話。倘若你所贈之物,被那范氏拿給旁人觀看,或是傳入府中其他人耳中,你可曾想過,自個將會面臨怎樣的後果?」
謝漼見她眸中儘是懵懂之態,恰似未涉塵世的稚子。
瞧著,還有些被他的話嚇到了。
雖有些不忍,但念及唯有如此,方能讓她真切領悟此事的嚴重性,從而警醒改過,故而不得不狠下心來,嚴詞以對。
竟真給了那范豈謝禮!
尋真想的卻是,那姓范的看上去挺老實,應該不至於這麼坑她吧?
尋真沒說話,謝漼怕她心中仍存僥倖,繼續重聲道:「若是僅僅只是言語交談,尚可從輕論處。可如今你將信物贈予他人,這便成了鐵證如山。倘若日後有心懷不軌之人蓄意加害於你,僅憑這一物證,你便百口莫辯,屆時縱有千般委屈,也無處可訴,悔之晚矣。」
尋真有點被他說怕了,好像真的是?
心想,那個糖的包裝是她獨創,外面沒有一模一樣的。要是真有人存心以此為把柄,拿此事大做文章,來抓她的錯,那真是一抓一個準。
謝漼:「真兒給了范氏何物作為謝禮?」
尋真:「是……是我自己做的糖,就是上次爺……」見他神色一下變了,後面的話吞回了喉中,不敢說了。
謝漼:「真兒……可真是好樣的。」
室內陡然靜下來。
尋真糾結了一會兒,下了塌,走到謝漼身旁。
此刻的謝漼,著暗紫長袍。
話語嚴厲,坐姿卻隨意。一條腿曲起,另一條腿支起,斜斜地倚在隱囊之上。
謝漼背後隱囊,乃是用上等的聯珠紋錦精心縫製而成。
錦緞之上,繡著天馬圖案,那天馬昂首嘶鳴,四蹄騰空,仿若欲掙脫束縛,直上九霄。針法細膩,栩栩如生。
而在他的身後,垂落著一幅紗簾,薄如蟬翼,輕盈飄逸。
上面繡著仙鶴,或引頸長歌,或展翅高飛。金線與銀線交織其中,在日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熠熠華光。
微風拂過,紗簾隨風輕輕飄動,似煙似霧。
眼前的這幅畫面,盡顯貴族的奢靡與氣派。
尋真走過來。謝漼的眼神便跟著飄過來,輕輕地,似羽毛落到她臉上。帶來一陣酥酥痒痒的感覺。
謝漼這是什麼眼神。
尋真目光投向謝漼的腿,手伸出去,落在一側大腿之上。
謝漼手臂撐在几案上,托著下巴,瞧著她。
尋真隔著那層華麗的紫袍,小心地,慢慢地,捏住謝漼的大腿。
指尖觸碰到的那一刻,便能清晰地感覺到手下肌肉緊繃如弦。
她就這樣輕輕捏著,動作略顯生疏,捏了一會兒,才道:「爺……我已經知錯了……」
「您就放過我這次吧……」
謝漼:「真兒不若上塌來,給為夫按吧。」
繡榻寬闊,足以容納兩人並肩而坐。
尋真身上這裙子,膝蓋往上的部分束縛太緊,行動受限。
尋真就只能撩起裙擺,正要提腳上榻,卻聽謝漼開口:「此姿甚為不雅,真兒不便上榻,怎不求為夫幫忙?」
尋真咬了咬牙:「求……求爺……」
謝漼:「真兒應如何喚我?」
「……夫、夫君。」
話一出口,耳垂漾上一抹微紅。尋真捏著身側的裙擺,手指不自覺地揉搓著。
「竟如此害羞。」
謝漼輕聲一嘆,下一瞬,他身姿前傾,長臂探出,攬住尋真的腰。將她抱上了榻。很快便鬆開了手。
兩人身體相貼的那一剎,尋真鼻尖縈繞的,依舊是上次那股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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